30-40
; 郑承爽朗地笑了:“不必客气,我和绪延既是师徒,也算半个家人。所里的人平时没少好奇你,偏偏这小子把你藏的严实,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灵秀的姑娘。”
姜雾眠耳根微热,悄悄瞥了周绪延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只是耳尖隐约泛红。
郑承打量着工作室,赞许地点头:“装修得不错,位置也好。绪延眼光一向精准,这次更是挑了个好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周绪延一眼,后者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还害羞上了是吧,郑承哪里见过周绪延这样反应,不由得玩心大起,仿佛看不懂某人瞄过来的暗示那般,继续打趣着。
“绪延呐,他可是我们律所的顶梁柱,每年经手的案子能为律所带来上百万的收益,他呀,做事十分严谨,而且从不轻易承诺,但一旦答应,必定会全力以赴的。相信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支持,他更能精进事业。以后啊工作室有什么法律问题,随时来找我,不必客气。”
周绪延的眼睛要盯出火花来了,但面上依旧保持平静,郑承见状哈哈大笑,终于才收住了话头。
姜雾眠露着大家闺秀的轻柔笑容,回应着长辈的夸赞,声音温婉:“我知道,周律师一直都很优秀,这也都是得益于师父言传身教的熏陶和教育。”
又盈盈笑开,语气俏皮:“相信我这个小小的工作室,也能在贵所的福泽下更上层楼,以后免不了还要多麻
烦郑律师,到时候恐怕郑律师要嫌我烦了。”
郑承对于姜雾眠的回应颇为满意,张弛有度,进退得当,这样的气度教养和姣好样貌,让他不由得高看。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这丫头,不简单。
寻常小姑娘被这么打趣,要么羞得手足无措,要么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可她挺好,既不扭捏也不张扬,就这么温温柔柔地站在那儿,回话时眼睛清亮亮的,既给了长辈面子,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带了过去。
更难得的是那份气度,明明年纪轻轻,言谈举止却透着礼仪教养的从容。
郑承可不是在这个小地方成长起来的,他自小在北京长大,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后更是在红圈律所混迹多年,直到七年前,和前妻离异,一气之下来到大西北这个远在天边的地方。
北京什么样的女孩女人没见识过,他在名利场混了半辈子,自认最会看人,但眼前这姑娘,还是忍不住让他称叹。
他看得出来,这姑娘眼底那份沉静,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透出的底蕴。
难怪能把周绪延那小子吃得死死的。
郑承想到刚才所里几个小孩形容的那一幕,自家那个冷面徒弟拿着纸巾给人擦脸,动作轻柔得跟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再瞧瞧现在,平时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周律师,站在这丫头身边居然连耳根都红了。
有意思。
“姜小姐是做什么的?”郑承故意问道,眼角余光瞥见周绪延立刻绷紧了后背。
“师父,她……”周绪延话说一半,却被郑承轻轻按住手腕。
郑承笑道:“哎,你急什么,让人家自己说。再说了,我又不会吃了她,这不是在闲聊天呢吗。”
“我是苏绣非遗工艺人。”姜雾眠声音轻柔,却不卑不亢,“我组建的这间工作室,就是用来传承和推广传统刺绣工艺的。”
郑承闻言,眉毛一挑,显然对姜雾眠的身份感到意外。
他不爱打听别人私事,不知眼前这姑娘的身世,刚刚还只以为就是个普通大家闺秀,没想到还是个有真本事的。
再联想到周绪延最近突然对非遗版权案格外上心……
老狐狸心里顿时门儿清。
“好,好啊!”郑承笑得愈发真诚,“年轻人有这份心很难得,绪延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到了郑承这个位置,见过的漂亮姑娘多了去了,但像姜雾眠这样,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凭真本事立身的,才实在难得。
更难得的是那份不骄不躁的心性,跟周绪延那小子倒是绝配。
“师、父。”周绪延终于忍不住出声,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明显的警告。
郑承哈哈大笑,见好就收:“好,好,不说了,不耽误你们小两口了。姜小姐,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放心,我是不会嫌烦的,到时候就是恐怕某人要不愿意了。”
他转身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家徒弟。
周绪延:“……”
姜雾眠假装没看见师徒俩的眉眼官司,只是礼貌地将郑承送到门口。
转身时,却发现周绪延正望着她,目光深沉得让人心跳加速。
“怎么了吗?”姜雾眠小声的问,她又抬手蹭蹭脸,难道刚刚灰没擦干净。
她现在看到周绪延看她,就想照镜子确认脸上有没有东西。
“没什么。”因为她的小举动,他眸光又深了几分。
在她看过来之前收起视线,只看绿植。
可爱。
好可爱。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