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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雾眠不疑有他,他只要不再说她脸上有东西,随便他说什么都行。

  被一番打闹后,姜雾眠忽然想起了正事。

  正了正神色,她认真的跟周绪延说,“我想让你帮我打个官司。”

  说完看了看他,又补上一句,“可以吗?”

  姜雾眠的话音刚落,周绪延袖口下的指尖轻轻一顿。

  他收起心中旖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什么官司?”

  姜雾眠说:“我要起诉吴秀莲,要回这十四年她欠付的房租。”

  一个成熟的律师在接案子之前,总会充分考量案件的的胜诉概率、证据充分性、诉讼成本与收益比等专业因素。

  但此刻,周绪延却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他的目光专注而坚定,声音低沉却毫不犹豫:“好,我帮你。”

  仿佛这不是一个需要权衡利弊的法律案件,而仅仅是她的一句话,一个请求。

  他甚至连案件细节都没问清楚,就已经给出了承诺。

  姜雾眠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眨了眨眼,轻声问:“你……不先问问具体情况吗?”

  周绪延唇角微扬,眼底带着一丝笃定的笑意:“你忘了,我说过,悉听尊便。”

  不用问,无需问,只要是她提出的请求,他都会答应。

  因为他承诺过。

  姜雾眠看着他,心跳微微加速。

  她怎么会忘,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他站在她身侧时,微微敛眸看向她的样子。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不问缘由,不问代价,只因为她说要讨债,就毫不犹豫地说帮她。

  就像现在,他只是看着她,目光专注而坚定,仿佛她的每一个决定,他都愿意无条件支持。

  “我记得。”姜雾眠长出一口气,“这次应该是个开始,只是……”

  她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泛起的波澜,轻声道:“可能会很麻烦。”

  “律师的职责,就是替当事人解决麻烦。”

  “更何况——”他顿了顿。

  耳侧的金色镜链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摇曳。

  姜雾眠疑惑抬眸,撞进那汪深潭,深不见底,似乎有个无形的漩涡,将她深深攫住,让她血流速度蓦然加快。

  他唇齿翕张:“是你的麻烦。”

  姜雾眠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随之而来是剧烈的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灼热。

  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克制内敛的男人,分明他刚才的语调如往日那般沉静,带着公事公办的专业口吻,不带撩人的火星,却将姜雾眠浑身烧了个遍。

  他知不知道,他说的话,做的事,像是偏爱,像是纵容,会让她产生误会,会让她那颗本就为他悸动的心,更加沦陷。

  会让,正在暗恋的她产生不该有的期待。

  周律师。

  你在犯规。

  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

  “你……怎么了吗?”周绪延见她良久不言,不由出声。

  姜雾眠昂起的眸中染着微不可见的愠怒,紧抿着唇,只看他。

  这人一点不懂,也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敢说,更不敢有所举动,只能沉默。

  她怕一些事说出口后,再不复此时这般的微妙平衡,她只能将它们压在心底,不敢让它们见光。

  她不舒服吗?周绪延只能猜,“要不——”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六点,到了下班的时间。

  “我们……”先回家,这件事等你舒服一些再说吧。

  “老大——!”沈时激动的声音拉着长调由远及近,伴随着奔跑时鞋底急促蹭地的声响。

  打断了周绪延还没说完的话。

  他不悦侧头,看到沈时正薅着工作室的门作急刹车状,咧着个嘴笑嘻嘻的冲他挑眉。

  他最好有事。

  周绪延下颌绷紧,后齿翕动,从齿缝里挤出个字:“说。”

  “啊?说啥,没啥事,这不是下班了看您老人家没在办公室,要下班了我总得跟您说一声才敢走不是。”沈时说完,手指还扒在门

  框上,身子微微后仰着,一副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

  周绪延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眼神冷飕飕地钉在沈时那张嬉皮笑脸的面皮上:“滚。”

  沈时立刻缩了缩脖子,却笑得更加灿烂,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得嘞!”

  他脚跟一旋,转身就要跑,又突然刹住,“那啥,老大你呢,你不走吗?”

  沈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姜雾眠也朝他看过来,他正要说“走”,姜雾眠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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