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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去问问。”徐鹿鸣还真没关注这上头的事,打算回到司里,找个勾当仔细打问一番。

  “好端端地怎么在家里闷起来了?”徐鹿鸣好奇这个。

  徐府人多,又不限制他们自由,姜慕荷平时在家还能帮姜辛夷教导一下姜紫芙和李净慈呢,怎么会无聊。

  “跟公婆住一起,公婆天天盯着,她能自在吗。”姜辛夷摇摇头。

  自古婆媳不两立。

  除非有一方愿意忍让。

  以前曹家小门小户,穷得都吃不上一顿饱饭,能够娶到姜慕荷这样的女子,那就跟祖坟上冒青烟似的,当然得把她供着。

  现在姜慕荷怀孕了没有做官,曹俊虎在外头做事,有了些能耐,免不了就会在姜慕荷耳边说两句闲话。

  要说他们有多坏吧,也没有,就是偶尔说的话有些膈应人。

  “这应该跟小虎说啊,让小虎去解决。”徐鹿鸣听罢,觉得他俩还是不要掺和进姜慕荷的家务事里比较好。

  姜慕荷和曹俊虎的感情很稳定,他们对姜慕荷爱护,看不顺眼曹家父母是应当的。可是曹俊虎会怎么想,那是他的亲生父母,纵使他们有千般不是,是不是也不该外人来说。

  “慕荷跟小虎说了,小虎最近在找房子想办法把他们搬出去呢。”姜辛夷对曹俊虎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有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和稀泥。

  和稀泥的男人最恶心。

  想到这点,姜辛夷问徐鹿鸣:“家里来信说,大哥今年要下场,下完场可能就要成婚了,成婚后,爹娘恐怕也要来京城,到时候你爹娘和我爹娘住一起,要是有矛盾怎么办?”

  “那不能够。”徐鹿鸣摆手,“自古父母跟长子,我爹娘上京,那也是跟我大哥大嫂住一起,不会到我们这儿来的。”

  提起大哥,徐鹿鸣不禁想,大哥从情伤里走出来了吗,有心仪的女子、哥儿了没。

  姜辛夷放下手上的药材,把徐鹿鸣的脸捧起来:“我说万一呢,万一我父母要跟你父母住一起呢?!”

  牙齿和舌头都有相互咬到的时候,徐家父母虽然对自己很好,但两家人住在一起,不可能没有一点矛盾。姜辛夷很怕到时候两家人闹起来,场面难堪不说,还会影响他跟徐鹿鸣的感情。

  “不会有这个万一的。”徐鹿鸣的脸都教姜辛夷给捏成扁的了,他好笑地看着姜辛夷,“我会在大哥和爹娘上京的时候,就给他们重新置一处宅子,到时候他们跟大哥住一起,我们偶尔回去住几天即可。”

  “这还差不多。”姜辛夷心满意足地搓了徐鹿鸣脸颊两下,放下了手。

  徐鹿鸣拿起乔来:“你把我脸都给揉肿了,不得好好安抚我一下。”

  “我不是绵绵,我没那么大力气。”姜辛夷瞥他只是有点红的脸,并不上当。

  徐鹿鸣去拉他的手撒娇:“可是老婆,我脸好疼。”

  “你活该。”姜辛夷不仅不安抚,还上手捏了两下。

  “啊,我不行了,我肯定是得了绝症,我要大名鼎鼎的姜神医给我治疗!”徐鹿鸣叫得更大声了。

  “徐鹿鸣,你够了!”姜辛夷拳头都硬了,“你再嚷信不信我给你扎一针。”

  “……”

  “杨兴回来了。”

  “杨长随回来了。”

  早上,杨兴下了值回家,浆洗胡同早起挑水、买菜、干活的人瞅见他,纷纷与他打招呼。

  杨兴踩着浆洗胡同内常年淌着水,有些泥泞的地板,有点疲惫地跟左右邻居打着招呼:“王叔、张婶儿……”

  “诶、诶……”

  大家表面上与他应着,等杨兴的身影一走远,全都努努嘴儿。

  “进了皇城司又怎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住这穷抠搜的浆洗胡同。”

  “就一驴粪蛋子表面光的职位,说来好听,其实还当不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随意做些营生呢。”

  “亏得他娘以为他进了皇城司就风光了,每每说起她儿子,都快得意到天上去了,咱们这一片的,谁不知晓谁啊,媒婆都不稀得去他家。”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小声,然而只是在转角处折了一道的杨兴全听见了。

  他赧然地捏了捏拳头,有时候真恨不得动用皇城司的能力,把这些人全部给抓起来。

  可是抓了又怎样。

  人家就是说两句闲话,上没扯达官贵族,下没说朝政民生。

  为了这点破事把人抓了,小题大作不说,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说他滥用职权,像他这样没权没势的,人家把他撸了,他也不敢说甚。

  杨兴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进的皇城司,在司里扎根这么多年,有了点成绩,新来的上峰年纪看着小,还挺体恤人,在他手底下当差,比在上一任指挥使手里当差强多了。

  忍了又忍,松开紧攥的拳头,向自家院子走去。

  他家在这条巷子的末尾,一间只有几十平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他娘浆洗衣裳的木盆,杨兴得很小心才不至于踩到这些木盆地踏进家中。

  “兴娃回来了!”

  “大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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