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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很是低沉。

  虞皇后恨恨瞪了令漪一眼,起身先走了。众人施礼如仪,唯有嬴澈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小皇帝有心去追,觑一眼王叔阴沉的面色,又哆嗦着坐下。

  嬴澈也顺势告退:“那臣先送舍妹回去。”

  城楼下的庆典仍在继续,他带着令漪下了端门,进入皇城,往王公大臣停放车马的应天门走。

  此时众人多在城楼上观礼,沿途就只有戍守的侍卫。他冷哼道:“你倒是心疼他。”

  方才眼珠子都快落在那人身上了,两人之间的气氛,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好似是在扮演被他强行拆散的两只鸳鸯,真是叫人牙酸。

  这是在外面,周围人多眼杂,令漪并不理会,他盯着她清冷如雪的侧颜,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与她十指相握。

  微凉掌心忽被他骤然紧贴,五指也插|进她指缝里,以一种极其强硬的姿态。令漪面上一红,恼怒回身,下意识便要挣脱。

  被她这一瞪,嬴澈顿觉身心说不出的畅快,好似骨头缝里都泛起酥意。

  这样才对。

  他的溶溶原该是这等张扬明媚的女子,可不是那强行装出来的宛如泥雕木塑的无趣。

  嬴澈心情好了一些,偏攥着她手不放。笑道:“你再瞪啊。”

  “看你眼珠子能不能瞪出来,也落在为兄身上。”

  真是不可理喻。

  令漪心烦意乱,偏又挣脱不开,也就由着他牵。

  好在行至有人处他便放开了她,将她带至应天门外、停放车马处,宁瓒及一列侍卫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将她抱入自己的金车大辂里,方要吩咐宁瓒先行,宋祈舟却追了上来:“溶溶……”

  他神情栖惶,再没了方才在端门城楼上的温润与大度。嬴澈不悦,以身挡在车门之前:“你来做什么。”

  “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不用再打她的主意了。”

  都说母凭子贵,反过来也是一样。溶溶都答应给他生孩子了,像宋祈舟这种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男人,又有何用?

  车中,令漪闻见这话,霎时面上滚烫,又羞又窘。

  畏惧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说出更多胡言乱语,她忙推开车门:“宋郎,怎么了?”

  目光相视,他对她露出个极清朗温和的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转首向嬴澈时,却骤然冷了脸色:“我要和她单独说说话。”

  “不行。”嬴澈下意识拒绝。

  可转眸一看,那从车中扑出的女郎正满眼哀戚地望着他,目中都是乞求,只怕不让她和宋祈舟说上一回话,她能记恨许久。

  反正宋祈舟也没可能了,自己身为她唯一的男人,是不是该大度一些?

  思及此处,他不情愿地冷哼一声,抱臂走去了一旁。

  宁瓒的脸也莫名红了,带着其余侍卫离开,将那辆以金玉妆饰的华丽大辂,都留给二人。

  宋祈舟进入车内,在女郎身旁坐下。

  “溶溶。”他握住她一只手,担忧地问,“我只想问,你是自愿的么?”

  第49章 身子如何会这样奇怪

  “溶溶,你是自愿的么?”见她怔然不答,宋祈舟又问了一遍。

  “我……”令漪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下去,“我是自愿的。”

  “宋郎,你知道的,除非我自己愿意,没有人可以逼迫我。”

  来时之前曾想过千万遍她或许是被逼迫的,万想不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斩钉截铁的答案。

  宋祈舟神情如凝冰将滞,他匆匆掩饰过方才的失态,追问道:“为什么?”

  “是为了你父亲的事么?”

  可,就算是为了岳父大人迁坟的事,她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定是这其中又生出什么变数,才会叫她慌不择路,一头扎进那人事先设好的圈套。

  “我……”

  青年郎君眼中只有担心,没有丝毫怨怼。令漪看了,倒是颇为难过。

  可理智又告诉她,她不能再耽搁他,不能再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既要分开,自然是断得越干净越果断越好。

  于是她道:“我那时有很紧急的事,只有王兄可以帮我。自然,我也不清白,我也主动算计了他。”

  “宋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变了心,你忘了我吧。另外娶一个温柔贤淑、全心全意爱你的女子,我,我……”

  她语声微咽,如晚风里一段将逝箫声,宋祈舟眼神一黯,轻轻掩住她的唇:“溶溶,别这么说。”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配不上他、对不起他那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妻子掩饰得很好,可他总能感觉得到,她在自己面前时,是极度不自信的。

  她似乎总觉得自己欠了他,所以总是抓住一切机会,百般对他好。

  可分明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幼时被岳父大人教养得极好,活泼又开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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