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

; 毕竟他在京城手中还有好几十家从康乐那里夺来的铺子,还不加商行等,以及他原本就积攒下的财富,还段书白的钱绰绰有余。

  段书白冷沉的表情扭曲了瞬:“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了那笔钱?”

  言霁疑惑地看他。

  段书白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在心里疯涨的念头:“你什么时候动身?”

  “大约就这两日吧。”言霁想了想,将挂在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这应该是他身上唯一比较值钱的东西了,“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这个玉佩上有龙腾,你拿着他,可以命令各地驻军。”

  当初坠崖时他就有过计较,如果自己侥幸活了下来,身边至少得有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护命。

  这枚玉佩就是他选择的护身物。

  “我不能要。”段书白吓了一跳,这可是皇家的东西,寻常人用了可是要砍头的。但言霁没有等他推拒,对他来说,这样的玉佩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段书白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远比一枚玉佩重要许多。

  “我此番回京可能九死一生。”言霁抿唇笑了下,“若是往后有何变动,你作为安南侯府的独子,恐难独善其身,就当我安然享受你的照顾却不作回应的歉礼吧。”

  段书白愣了下,明白过来言霁一直以来知道他的心意。

  但他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猛地站起身,因激烈起伏的情绪声音拔高几个调子:“什么九死一生,你这次回去有什么危险吗?”

  言霁却没再说,这个时候外面的侍卫听闻动静敲门进来,问发生了何事。

  言霁将剩下的茶淋了绿植,语音淡淡:“小侯爷还有事要忙,送小侯爷回去吧。”

  “我没事要忙!”段书白断然否决,但很快就被侍卫架住了胳膊,不由分说得送了出去。房门关上的那刻,言霁挺直的背脊松懈了下来,搭在桌上的手缩紧,将头埋了进去。

  大概察觉到别离,这次段书白来时,年让竟都没叫过一声,此时察觉到主人情绪低落,乖巧地蹲坐在脚边,用头去蹭言霁的腿,仿佛在安慰他。

  “我没事。”言霁闷闷的道了声,想起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去做,手指隔着衣襟摩挲了下某个东西,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言霁出行时,也有两名侍卫在不远不近处跟着,大约是薛迟桉的吩咐。

  因在邶州卖了两年糖串,不少人都认得他,走一段路就有人跟他打招呼,言霁一一回了,因此耽误了些时间,到匠铺门口时,已经黄昏时分,磅礴的云霞被夕阳染至金黄,入目皆是暖黄瑰丽的色泽。

  匠铺里正有名学徒正在打扫,估计快要关门了。

  看有客人进来,学徒扫着地头也不抬道:“今日歇业,客人请明日赶早来。”

  “我找你师傅。”言霁站定在堂屋内,视线越过学徒,看向垂着一层厚帘帐的小门,“说好的今日取货。”

  被耽搁了回家时间,学徒不太高兴地抬头,但当看见夕光下站着的琼秀公子,到口的抱怨骤然一哽,被噎得呛咳一阵,绯红着脸说道:“我这就去叫师傅出来。”

  “有劳。”言霁颔首。

  等了没多久,厚帘帐便被人从里面掀开,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都收摊了怎么还有人找来,你打发了不就是!”

  “董叔。”言霁喊了声。

  董叔脸色顿时一变,脚下虚软差点跪地上:“是陛东西造好了,我去给你取来。”

  董叔看向学徒,然而学徒正痴痴看着言霁,被推搡了一把,董叔冷声喝道:“还不快去。”

  学徒缩着肩膀挠了挠头,小声问:“在哪啊师傅?”

  “后阁最上面那个格子里。”未了董叔递给他一串钥匙,“小心点,别磕着了。”

  待学徒走后,董叔到门边往外张望了下,看到周围除了两个跟在言霁身后的侍卫,并没其他人后,这才打了个招呼,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外面的霞光被遮挡,屋内很快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陛下当真决定回京了?”董叔问。

  言霁坐在椅子上,接过董叔递过来的印花茶杯,并没喝只握在手里暖手,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如果这是唯一的生路,我愿意去试试。”

  一抹火光徐徐燃起,董叔吹灭的火折子,将灯盏放在柜台正中间,随着火光移动,言霁低眸看着脚下的影子也在转换位置。

  暖黄的火光将董叔不甚明显得皱褶照得清晰可见,此时他沉着脸紧拧眉头,恍然重现当初在十六卫领率时的铁血风采。

  而如今蜗居一方匠铺,当个打造铁器的匠人。

  也只有言霁知道,他有一门很好的手艺,当初为父皇制作传袭无影卫的吊坠,就是他制作的,不仅能启动玉玺真正的机扣,还能随时切换形态,在旁人严重,不过是一块奇形怪状的坠子。

  两句话的功夫,学徒已经手脚麻利地抱着木匣跑了回来,真如董叔所说,他一路十分小心,将木匣贴心口放着,一路没让任何东西磕到木匣。

  这可是尚好的紫檀木,学徒不知里面装的什么,值得这么好的东西去装,想来师父必然十分重视,自不敢代买。

  董叔接了那个木匣,并没第一时间交给言霁,而是如同抚摸情人脸颊般温柔地擦去木匣上并不存在的灰,眼中沉淀着一股对往昔岁月的怀念。

  言霁也并没催他。

  氛围一时有些沉默,学徒缩着手脚站在角落里,不知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