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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是否要将他抓起来拷问?”
萧权川抬手示意:“不必,走不远的。”
那白探咽了咽唾沫,猜不透到底是谁走不远。
萧权川特意点名让刘伯深随驾,目的很显然,难不成留着这个男人在自己外出时跟他心上人在他家偷情?
然而,有一件事他没算到,姜妄南胆子居然这么大,他前脚走,后脚人就失踪了。
白探见他负手沉思,脸色不辨,须臾,不知想到什么,蹙起的眉宇悄然展开,轻笑一声:“吩咐下去,朕,该喝药了。”
不消时,龙辇微晃,帘子掀起,一个小太监捧着一碗药,低头径自走来。
今日夏风凉爽,那小太监额间却蒙着一层薄汗。
孙年海一挥拂尘,呵斥道:“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那人一抖,脚尖剎车,汤药溅出几滴,迟钝了一会儿才匆匆膝盖着地:“奴才……参见陛下。”
萧权川眉头微动,这把声音,有些熟悉。
“平身。”他淡淡道。
孙年海扁扁嘴,伸手接过药:“你退下吧。”
“是。”
“且慢。”萧权川幽幽道。
他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送至嘴边,却迟疑了。
萧权川踱至那小太监身前,嗓音蛊惑道:“你似乎很紧张。”
“……圣颜威武,奴才初来乍到,恐有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他把药塞回给孙年海:“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对方弓着身子,双手下垂,贴在腿边的手指蜷了蜷,缓缓照做。
孙年海率先惊叫出声:“良嫔娘娘!!!”
这会子,萧权川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咳咳咳……”
身体最虚弱之时,一阵气息忽涌上来,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金绿交织的绕耳翎仿佛也染上了病气,没那么耀眼。
“陛下!”孙年海赶忙替他抚背,扶他坐好。
他摆摆手,明明脸色很差,却笑得像一朵花,牵起姜妄南的手:“谁让你跟来的?好大的胆子。”
姜妄南略微局促不安,清亮的眼睛时不时瞥向那碗药,轻声提醒道:“陛下,药凉了。”
萧权川捏起他下巴,强迫他抬头:“回答朕的问题。”
纵使病气缠身,脸色苍白,那双鹰隼般的绿瞳亦然像绿宝石一般耀眼而神秘,令人沉下去。
“是……是我自己。”总不能把刘伯深供出来吧!
“嗯?”对方气息逼近,显然不信。
“陛下别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害怕。”姜妄南眼皮轻颤,眼睛情瞳孔湿润。
萧权川吁了一口气,似乎无奈又无力:“这样也好,你不在朕的身边,安全多了。”
“为什么?臣妾偷偷跟来,就是为了能陪在陛下左右。”不然怎么对你下·药?
萧权川眉眼放松了不少,轻轻拥他入怀:“傻瓜,死在朕手里的人太多了,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朕的命,朕,怕牵累了你。”
对方胸膛宽厚温实,声音低沉缱绻,姜妄南登时很怀念这种踏实的感觉,不免鼻子一酸,低低啜泣起来。
“陛下……不是……不管臣妾了吗?”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姜妄南一拳头捶他:“陛下笑什么!”
“好好好,”萧权川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南南,宫外多险事,别随便乱走,乖乖留在朕身边。”
“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萧权川平时讲话的声音比以前大了一些。
姜妄南的下巴抵在对方肩头上,目光忧心忡忡:“陛下,要不先喝药吧?”
萧权川看向那碗已经没有热气的药,道:“温补之药不能凉着入肚,南南帮朕再去换一碗?”
“好吧。”
孙年海百思不得其解:“陛下如今身子状况日益俱下,为何不按时喝药?”
他望着姜妄南离去的背影,幽幽道:“若是喝了,朕可就看不见今日的夕阳了。”
孙年海睁大眼睛:“药里有毒?!良嫔娘娘是刺客?!”
“不是,”他截道,“朕信他。”
另一边,姜妄南端着药回到一架马车,车内宽敞,一个个箱子堆积成山,只留中间一条逼仄的过道,约莫一臂宽。
此去一天半的路程,总要备些吃喝穿用,这里相当于仓库。
他先探头探脑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外人后,嘴唇刚要张开喊些什么,突然,一股力量拽走他:“啊!”
“嘘。”
“兄长?”
还未等对方心定下来,那人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南南,他喝了吗?”
姜妄南摇摇头,指了指满满当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