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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来此时还没有下山,周围都是悬崖陡壁。
“月白。”她着急地唤。
但外面却没有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她被晃晕的无力感,怀中的小雾甚至已经晕过去了。
“月白,你们还在吗?”她强撑着古怪的眩晕,松开小雾,跌跌撞撞地伸手撩开竹篾。
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匹马在带着马车往前疯狂地跑。
怎么会如此……
沈月白他们是被甩下了马车吗?
谢观怜一手抓着剧烈晃动的竹篾,一手抓住已经昏迷的小雾,想要从马车跳出去,可困晕感越来越明显,最后无力倒在马车中。
她的意识彻底被吞噬,眼皮覆下时,隐约看见原本无人驱使的马忽然停下了。
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撩开篾帘,骨骼分明,指尖泛粉,手腕似还有一串雪白的佛珠。
谢观怜意识彻底被吞灭时,面容不安,又带着一丝庆幸。
有人救了她-
春季多雨,夜里冷寒之气伴随着淅沥沥的大雨,砸落在昏迷在地的沈月白身上。
他隐约听见女子的哭腔,睁开涣散的双眸,失神地望着漆黑的天。
小雾见他终于醒了,喜极而泣地摇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月白郎君,我家娘子不见了。”
不见了……
谁不见了?
沈月白迟钝地转过头,看见小雾的脸,脑中划过不久前狂乱的马车,涣散的意识渐渐恢复。
他蓦然坐起身,抓住小雾的肩膀,“你说什么?观怜她怎么不见了?”
小雾哭着重复:“我也不知道,马受惊,我许是被晃晕了,睁眼醒来我就躺在地上,而娘子不知所踪。”
小雾觉得是应是娘子在马车失控之际,将她提前推下马车,而自己没有来得及下来,所以不知被失控的马拉去了什么地方。
她醒来后一路边走边唤,找了许久才找到同样昏迷在地上的沈月白。
“月白郎君,你快与我一起找找娘子,我找不到她了。”小雾哭得眼都红了。
沈月白顾不得此刻安慰小雾,想要起身去找人,但手脚却使不上力气。
许是之前马儿发狂,他被甩下了马车,摔伤了腿和手。
沈月白面色难堪地抓住小雾道:“我的腿似乎摔了。”
他想要去找谢观怜而,可此刻不仅天黑了,还下着大雨,显然没有办法去寻人,雨夜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野兽出没。
小雾红肿着眼看他:“那怎么办?”
早知他腿摔断了,她就不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应继续找娘子的。
小雾大失所望,站起身想要走。
沈月白手疾眼快地拉住她:“先扶我寻个地方躲雨,多一个人,一会也好找观怜。”
小雾只是年纪不大小姑娘,虽然不想管他的,但转念一想,多一个人与她一起找娘子也是好的,便答应了下来。
她脚步蹒跚地扶着沈月白,去寻找躲雨的地方,心中着急地想着娘子现在究竟是否安全。
第50章 他…想让她怀孕。
秦河不少人从沈家主重病之际,便一直盯着沈府动向。
因为前有抛子之事,所有人都以为老家主会从庶出中,随意挑选一位来继承沈府。
直到沈家主重病期间,忽然召回了那位一直被抛养在迦南寺的嫡子,众人恍然惊觉,沈家主原来自始至终都对这位嫡子很是看重。
而从这位嫡子归府之后,整个沈府在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有了微妙的变化。
先是沈府刚喜庆几日,主母重病在佛堂吃斋念佛,被善妒的小妾泼黑油活生生烧死,后有老家主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子,在听闻此噩耗后,也彻底地瘫痪在椅子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宫中君王闻此事,特地还派了御医前来。
最后御医言,老家主沉疴难救,恐怕活不过春中旬。
果不其然,不过几日,照顾沈家主的仆人一大早便哭丧着脸道,家主亡故。
如此,沈听肆自然而然的,正式成为了沈家的新任家主。
刚掌权的年轻家主为亡父超度,亲自前往佛寺斋戒数日,今日才归来。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莫约有数日,从丹阳至秦河的河岸高涨,夹岸两边的柳树被风拂过,几滴水珠落在湖面上荡出一丝丝涟漪。
江南烟雨像极了窈窕娇媚的女郎,绘红妆,着花衣,戴金钗,从远处的画舫里传来哼唱的婉约曲调。
一大早。
秦河沈府的仆人候在门口等着,为仙逝的老家主家主超度而归的新任家主。
若说起这位新家主,沈府仆人皆会想到,那常年修习佛法的青年不仅待人温和,浑身佛性,从处理亡父留下的那些子嗣中,也不难看出手段虽如雷霆,却仍维持着佛性的怜悯,从未伤及老家主留下的那些庶出。
所以从老家主亡故后,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