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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行不行?”
“母后?您舍得,母后肯定就舍得,儿臣就是去那儿死了,也算尽孝了……”
皇上不知吼了句什么,叽里咕噜地没听清。
三皇子接着道:“不是查到了吗?说有个踪迹,跑到了太子哥哥的东宫附近,哪里查得到是谁?说不定,压根就没有这个人,总不能真是像别人说的,是太子哥哥派人揍我吧?我……”
安平侯听得满头大汗,一会儿庆幸霍云霄这死小子运气好,一会儿又得意那死小子身手真不错,不愧是他看中的苗子。
反正这事儿也没人知道,他得捂死了,不能害了竹儿。
正僵持着
呢,太子居然来了。
乘着微青的天色,带着霜露,步履匆匆而来。
安平侯每次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一身明黄的太子当真是不枉储君之名,华冠朝履,英眉秀目,风采如神,听闻文采出众,心地仁厚,很得诸位老大人的欢喜。
今天这值,真是守对了。
太子一来,勤政殿里就安静多了,三皇子的声音偶尔传来。
“刑部那一帮吃干饭的,人抓不到,就盯着我?我堂堂一个皇子,难道还能跑了?”
“父皇,您为什么就是不信啊?”
“巡查河岸?不巡就不巡,我还不稀罕呢,我不去了,您爱让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我是冤枉的,就是皇爷爷来,我也敢喊……”
“说不定就是太子哥哥打我的,他光风霁月,大公无私,我就是靠您宠爱胡闹的孩子,大家都信他也不会信我的,反正我冤枉……”
三皇子委屈死了,声调儿都含着哭腔,可见是真委屈。
太子的声音稍大了一点,“三弟,你胡说什么呢?父皇面前,你怎能如此骄纵狂妄,还不跪下?”
殿内的灯光亮如白昼,人影子都投了在窗户纸上,只见三皇子扑通就跪了下去。
安平侯满意地点头,太子就是太子,这事儿肯定是无碍了。
后面三皇子又吵吵嚷嚷了好半天,大概是太激动了,还对太子吼了几句。
“大哥,是不是你找人揍得我?好些人都说是你故意……”
“父皇,我快冤死了,您再派人查,那个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
太子的声音依旧平稳,“三弟,莫要胡言乱语,如此拙劣的手段,你怎能轻信?”
皇帝的声音也响起来了,“你哥从小到大给你擦过多少屁股?你好意思说这话,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
安平侯耳朵都要竖起来了,但里头之后始终没动静,连三皇子也没声儿了。
不过,里头安静后,太子很快就退了出来。
安平侯也不奇怪,太子的东宫就在宫里呢,再晚也能回去。
太子脚步轻缓地在溢满烛光的游廊下走着,还未到夏日,廊下挡光的竹帘还未安上,只有冷寒的风,撞到墙壁上又打着旋儿吹了回去,吹得人浑身发寒。
他在勤政殿仪门外站着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三弟出来,眼睛看着勤政殿,脑子里则是在咀嚼着三弟方才说的话。
有谁会在三弟面前谗言呢?三弟才刚冒头而已,那些人就敢迫不及待地攀附撺掇?是打量父皇还在壮年吗?
从龙之功,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谁不想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殿下,皇上是不是又让三皇子留宿勤政殿了?”身后的太监忍不住张望,被迎面吹来的满面冰寒逼退,眼睛都干涩发疼,“殿下,咱们回去吧?小心身子。”
太子面色平静,眸光温润,直直地站着,任由冷风卷起衣摆,哑声道:“再等会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暮色沉沉,宫门彻底落锁,再无重开的可能。
太监焦急地看着太子,来之前没拿件鹤氅,可别把主子吹病了。
太子被吹得浑身都没有温度,身体连带着心都冷了下来,好半晌才扶着墙,缓缓转身,满眼冷寒,嘴角莫名浮起一丝讥讽的笑。
要是没记错,三弟此时还在禁足,康王叔才刚走,父皇竟然就让三弟留宿勤政殿?
父皇啊父皇,您知道您在干什么吗?
他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喃喃道:“走吧,回东宫。”
天色还未亮,远山处泛着一点点蛋壳青,武安侯府静悄悄的,陡然门环被叩响了。
霍云霄搂着温竹君还没醒呢,就被丫头给喊醒了,说是安平侯来了。
温竹君都有些愣住了,侯爷爹这会儿来干什么?
霍云霄匆匆穿好衣裳,粗略洗漱后,就赶去见岳父大人。
结果当头一柄刀砍来,吓得他瞬间精神了,猫着腰赶紧躲,“岳父,您,您这是干什么?”
安平侯眼底全是血丝,嘴唇苍白,满面生怒,提着刀又冲了过来。
“我干什么?你这个混小子,我宰了你,免得你害我闺女。”
“岳父,岳父,”霍云霄不敢对岳父大人动粗,只能躲闪,最后一个跳跃,上了院子里新栽的光秃秃的柿子树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