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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将贵妃赐给圣上做侧妃,请梁相辅政。”

  郑昭仪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此事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刘嬷嬷偶然提起,应当做不了假。”

  姜曦听到这里,脑中思绪万千,梁相辅政,其女为妃却不得有孕,那么贵妃的坠湖是无意,还是人为?

  贵妃本人,又是否知道此事?

  姜曦低垂着长睫,让人看不清她所思所想:

  “若是这么说来,贵妃的可能性便更大了。”

  可是,如今已经有了李才人,贵妃为何还要对她朱华宫下手?难道是要做两手准备?

  郑昭仪左右张望了一下,还遣了自己的宫女出去守着门,华秋和华珠也去了。

  等里头只有三位主子了,郑昭仪这才用气声道:

  “听我爹说,多年前,先帝一次酒醉,曾许诺与梁相结为儿女亲家,梁氏女所出必为太子。

  如今,贵妃虽做不得生母,可也能当个养母。”

  姜曦这时突然有些理解圣上的惊弓之鸟,若是她没有猜错,今年的赏花宴太后娘娘初还政圣上,如今青州水患结束后,圣上作为正统,自然更有几分威望。

  而辅政多年,能被圣上忌惮的梁相,只怕也是野心勃勃,这才想起……先帝曾经的酒醉之言。

  姜曦把一切都串起来后,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偏郑昭仪这会儿还毫无知觉道:

  “不过,圣上肯定不会让贵妃得逞的,妹妹且宽心就是。方才那小从太医的话,我这会儿心里还有些打怵,这便先告辞了。

  我得回去瞧瞧我库里还有没有什么滋补的药材,说不定李才人只是被魏嫔苛待太过了呢?”

  郑昭仪絮絮的说着,随即起身告辞。

  姜曦送郑昭仪离开后,茯苓这才轻轻道:

  “曦妹,莫不是贵妃想要让你为她孕子?”

  “她倒是打的好算盘,也是幸好这段时日圣上未曾来我们宫中。”

  茯苓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姜曦定定的看着那阿胶红枣黑米糕,脑中闪过了小从太医的脸。

  “那她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了空。”

  是夜,多日不曾过来的宣帝直接进了留香殿,而姜曦这会儿正让锦香为自己卸妆。

  “圣上?”

  姜曦连忙起身行礼,一缕乌发从白腻的脖颈滑下,黑与白的极致冲突,让宣帝也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紧。

  “看来是朕来的不巧了。”

  宣帝扶起姜曦,此刻的姜曦发间只有一支金镶玉栀子簪,宣帝轻轻摘下,黑发如瀑倾泻而下,一阵淡淡的桂香扑面而来。

  “卿卿,你好香啊。”

  宣帝微微阖眼,揽住女娘盈盈一握的纤腰:

  “倒不像是侍中局的桂花头油的味道。”

  姜曦闻言,眉眼微弯:

  “妾这是被院里的桂树腌入味儿了。说起来,今日妾并未接到内事局的禀报,圣上怎么过来了?”

  “朕自个过来又如何?”

  宣帝理直气壮的说着,姜曦眨了一下眼,这才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何时来妾这里都是可以的。”

  宣帝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可是这会儿看着眼前女娘灯下朦胧的倩影,宣帝抿了抿唇:

  “怎么,朕不来寻卿卿,卿卿便也不记挂朕了?”

  姜曦一脸茫然的看着宣帝:

  “妾,一直都在宫中等着圣上。”

  宣帝一时噎住,忍不住回想起以前卿卿主动的事儿:

  初见,是他扮了画师这才得以一睹芳容。

  承宠,也是他这个一国之君诱得女娘下了水。

  而之后的补偿之类的,也都是自己强要得来的。

  他的卿卿,似乎只有在亲自己这件事上比较主动了些。

  至于如其他妃嫔送至御前的点心汤水之类的,他连味儿都没闻过!

  这么一想,宣帝一下子心情都变得糟糕起来,环视四周,这留香殿里到处都是自己私库的痕迹,偏偏这个被自己好生娇养起来的女娘在肆无忌惮享受的时候,也不知道回报自己这个原主人一二!

  没良心的!

  宣帝冷不丁捏了一把姜曦的脸颊,姜曦不由娇呼一声,只听宣帝道:

  “这是惩罚!”

  姜曦有些不解,但也是随着宣帝的脚步,乖乖坐在他身旁,宣帝又忍不住道:

  “你素来能说会道,今个这舌头莫不是被猫儿叼了去?”

  姜曦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道:

  “妾怕妾说不好,圣上就离开了。”

  宣帝听了这话,一时心花怒放,随后看着姜曦那精致的眉眼,不由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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