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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应她的是浴室门反锁的声响。

  冷水兜头浇下,周

  绪延撑着瓷砖墙大口喘息。

  镜子里的男人眼眶发红,唇上还沾着姜雾眠的濡湿,活像只狼狈的落水狗。

  他想起姜雾眠拽他皮带时狡黠的眼神,想起她贴着他耳畔说的那句“在钓周律师”,想起她身上永远散不去的茉莉香。

  这哪是钓,分明是杀。

  半小时后,周绪延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卧室。

  姜雾眠已经睡着了,额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他轻手轻脚地取出体温计。

  38.5℃。

  “小混蛋。”他低声骂了句,拧了条冷毛巾敷在她额头。

  姜雾眠在睡梦中皱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周绪延……”

  “嗯?”

  “你耳朵……好红……”

  周绪延这才发现自己的耳尖烫得惊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在她滚烫的唇上轻啄一下:“睡吧。”

  姜雾眠心满意足地弯起嘴角,沉沉睡去。

  周绪延靠在床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目光扫过她贴着创可贴的手背。

  雨声渐歇,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床沿。

  他忽然想起什么,轻轻掰开姜雾眠的掌心,被枝条扎破的指尖已经结痂,像颗小小的朱砂痣。

  周绪延低头,极轻地吻了吻那道伤痕。

  *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姜雾眠的烧已经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周绪延怀里。

  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腰间,金丝眼镜搁在床头,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

  姜雾眠轻轻戳了戳他泛青的下眼睑。

  他昨晚肯定没睡好。

  “醒了?”周绪延突然睁眼,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他下意识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头,“还难受吗?”

  姜雾眠摇头,发丝蹭过他睡衣纽扣:“就是有点饿……”

  话音未落,肚子应景地“咕噜”一声。

  她瞬间红了耳尖,把脸埋进他胸口。

  周绪延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脸颊:“想吃什么?”

  姜雾眠的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周绪延睡衣上的纽扣,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他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想吃你煮的面。”她小声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周绪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再加个溏心蛋?”

  “嗯!”姜雾眠眼睛一亮,仰起脸时鼻尖蹭过他的下巴。

  姜雾眠坐在床边,晃着光洁的小腿看周绪延系领带。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银灰色领带在指尖翻飞,很快束成完美的温莎结。

  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眸光专注而温柔。

  好帅。

  姜雾眠托着腮,脚尖无意识地勾上了他西裤裤管。

  周绪延的喉结动了动,俯身捏住她乱动的脚踝:“别闹。”

  掌心温度透过袜子传来,姜雾眠耳尖一热,却故意用足尖蹭他手腕内侧:“就要闹。”

  这个动作让周绪延眸色骤深。

  他单膝跪在床沿,突然将人扑倒在柔软的被褥间,鼻尖抵着她的:“昨晚发烧的是谁?嗯?”

  姜雾眠被他困在身下,能清晰闻到他剃须水清冽的雪松味。

  她红着脸推他胸口,他却早已起身,“我去煮面了。”

  *

  餐桌上,两碗阳春面冒着热气,溏心蛋颤巍巍卧在面汤里。

  姜雾眠小口啜着汤,偷瞄对面正襟危坐的周绪延。

  他吃相优雅,连吸面条都不发出声音,袖口挽起露出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

  察觉到她的目光,周绪延抬眸:“看什么?”

  “看你好看。”姜雾眠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周绪延的筷子顿了顿,镜片后的眸光微动。

  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沾到汤了。”

  这个动作让姜雾眠心跳漏拍。

  他的指腹有薄茧,蹭过唇瓣时带起细微的战栗。

  “我、我去换衣服!”她慌慌张张站起来,差点碰翻汤碗。

  周绪延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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