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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不少西北人都知晓,世上有张禄这号人的存在。

  张禄瞧着徐鹿鸣房间里,杀好的鸡鸭鹅,鸽子蛋,鹌鹑蛋,新鲜的橘子,红枣,冻柿子等等之物,脸上震惊道:“这些都是从军营里弄出来的吗?”

  在徐家待了一天,张禄已经打听到,徐鹿鸣在西北军营里做采买官一事,因此对他能拿出一些物什,一点都不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军营里的采买官管着几十万人的吃喝,要是手里头没点东西,岂不是笑话。

  但他没有想到,徐鹿鸣一出手就是如此多的稀罕物,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小小采买官,倒像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官儿。

  徐鹿鸣见他误会,没有否认地顺着他话道:“这些东西都是营里的人偷偷弄出来,想换点银子花花的,所以你贩卖的时候,一定不能漏了这些东西的根脚。”

  “明白。”张禄不愧是当过混混的人,一点就透,“我就说我从西南运过来的,这大冬天的,东西都存得住,只要我不大量在一个地方兜售,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很好。”徐鹿鸣很满意他的聪明,给了他一件他用棉花和布做的土黄色军大衣,告诉他,“远兴高坡,埠高坝子那边每七日就有一集,集上卖甚的都有,时不时还有外地商人在那儿贩货,你可以去那儿转转。”

  张禄点了点头,在徐鹿鸣房间捡了些东西,拿背篓背着,穿上军大衣,迎着外头的风雪,龇牙咧嘴了会儿,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去。

  “……”

  另外一边,西南,长丰县城。

  县令耿元亮找到正在给人医治的姜辛夷,纳闷地问:“怎么你夫君给的药方和药引,如何都提炼不出药片,是不是药方出了问题?”

  “下去吧。”姜辛夷看着因县令突然的出现,而被吓得不轻的哥儿病人,柔声让他走了,这才冷声对着县令说,“我也不知,兴许是你的人,哪个步骤没有做对吧。”

  “那你夫君何时归啊?”县令已经习惯了姜辛夷的冷脸,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差,还好不是他夫郎,问起徐鹿鸣来,“可否等他回来了,让他给我的人实际操作一番。”

  县令心里急啊,眼看这都要过年了,他的药片还没研制出来,这让他回京述职时,如何找官家报喜。

  “生意做完了,兴许就归了吧。”姜辛夷低头整理桌上的脉案,声音比起方才来更冷了几分。徐鹿鸣离开长丰县后,他对谁都说,他出远门去做生意了,兴许得一年半载地才能归。

  “哎!”县令左右右问见在姜辛夷这儿打探不到甚么,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走了。

  姜辛夷没有管他,等他走后,坐在诊脉桌上,蹙眉不解,徐鹿鸣为何还没有给他来信。

  老实说,收到徐鹿鸣的检讨信时,姜辛夷确实呛得不轻。他有想过徐鹿鸣可能是弄掉他灵泉,或者弄坏他药材一类的事,才跟他道歉的。

  万万没想到竟会是那事……

  他委实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诚实之人,居然连这种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告知当事人。

  但正因为徐鹿鸣这份诚实太可贵了,姜辛夷收到信笺时内心的那份冲击、震撼,触动,无法形容。

  气血一冲动之下,便写出了那样一封信,想看看这个诚实又憨得不行的小孩,会做出怎样有趣的反应。

  结果,这都多久过去了,徐鹿鸣别说信笺了,连张表达惊叹的纸条都没给他捎来一张。

  这让姜辛夷不禁患得患失起来,该不会把人给吓到了吧?

  也是,连梦/遗都会一五一十告知他的人,能指望他有多放荡,指不定看完信后,整个人已经吓得大惊失色,再也不愿意搭理他这个老/色/批了。

  意识到这点,姜辛夷整个人都有些兴致缺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见今日没多少病人上县衙诊脉,便早早下值回家躺着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在这个世上说得上话,并且不讨厌,还有点喜欢的人,要放弃吗?

  夜晚,姜辛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时,一只鸽子骤然飞至他窗前,发出咕咕咕地讨食声。

  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的姜辛夷立马惊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向来讲究的他,这次鞋都未曾穿好,便跑至窗边,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笺来。

  信里,只写了一句话:“木兰,我愿意跟你生孩子,但是,要等到我们谈完恋爱再生哦,一夜情生下来的孩子,丑丑的,要不得。”

  只这一句,姜辛夷便被逗笑了:“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木兰捂脸(家夫让大家见笑了)

  [红心][红心][红心]

  第39章

  张禄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徐鹿鸣给他的货物,他每天少量多次地卖了不少,且他还在徐老二这儿学了几句西北话,伪装成西北人,把手上货物卖给了几个马上要回程的外商人。

  这样更让人查不到货物根脚。

  徐鹿鸣见他是个可塑之才,给他留了些东西,便病好回了军营。

  年关将近,采买营的采买火长们陆陆续续把要给将士们发放的利禄采买回来,营里的杂役们每天搬货抬货忙得不可开交。

  但徐鹿鸣这队早早完成了差遣,按理说,再忙也忙不到他们这组来。

  可徐鹿鸣一回到营里,周梁便把他叫了过去,笑呵呵地跟他说:“小徐啊,营里见你上次的差遣完成得不错,这不看重你,又给你派了个差遣下来,你可得好好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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