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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朝朝暮暮有你,年年岁岁相……

  昨夜分明半直到夜才歇下,可不知为何,在第二日,池镜花醒得过分早。

  她缓慢尝试移动身体,不想甫一动弹,身下传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胀胀的。

  似乎一夜过去,始终埋在里面。

  意识到发生何事的池镜花面颊爆红,生气地推开他,才顺利地与他彻底分离。

  待池镜花被挑起的呼吸渐趋平稳,她坐起,抬头望他,眼底余怒未消。

  “过分了!你过分了!”

  少年微微俯下身子,捧住她涨红的双颊,令池镜花的眼睛里除了自己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舒服吗?”

  “……”

  像“舒服”这类字眼池镜花自然说不出口,她用力扯住凌乱的裙摆,随手下抓了抓被他弄乱的头发,语调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反正我们得节制一些了。”

  再也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怒意,奚逢秋又高兴地去亲吻她的唇角。

  “那就是满意的,对吗?”

  池镜花不眼睫一颤,想回答他,自顾自地给他下达妻子的最高指令:“不管怎样,以后不能再像刚才这样了。”

  自成亲那晚开始,他就有些过分黏人,简直让她有点吃不消。

  奚逢秋低声应了个“好”字。

  池镜花看着他的绝绝的五官以及藏笑的眉眼,心中半分怒火都无,干脆圈住他的脖颈,让他帮自己穿衣裳。

  反正是他解的,让他穿上又咋了!

  池镜花理所当然地想着,任由他耐心地服务自己。

  待洗漱好穿上新衣,池镜花望着窗外还在飘零的小雪,柜子中翻出一把前主人留下的一把旧纸伞。

  她站在门口,对屋子里的人说:“我出门了。”

  话音落下,许久不见的一缕白丝轻轻圈住她的手腕。

  知晓他约莫患有严重的分离焦虑症,池镜花边轻轻拂去白丝,边耐心安抚道:“放心,我只是去街上逛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奚逢秋在看她。

  他指尖一颤,白丝瞬间化为无数齑粉,融进皑皑雪景里。

  池镜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撑开伞往外走,似是想起什么,扭头对他说:“哦,对了,今天是春节,我想吃饺子,白菜馅的就好,家里有菜。”

  他不大高兴地垂下睫羽,“嗯,好。”

  “那我走了。”

  池镜花权当看不见,戴上衣帽,唤上白鹤,抓紧时间往镇上赶。

  由于今日为春节,哪怕是京城,商铺也只会在中午前开门接客,所以她必须在此之前赶到街上。

  无非是想给他挑个合适的物品,用来代替锁链。

  总不能让他一直戴着锁链,否则出门都不行了。

  池镜花赶到时,街上大部分商铺都还开着门,说是要休息的首饰铺居然也还开着。

  她走进去,在跟老板娘说明来由后,对方立马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池镜花无话可说,思索再三,决定给他挑了个脚链。

  嗯……脚链,锁链,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替代品呢。

  反正都是用来拴住他自己的。

  脚链通体银色,在阳光下若非仔细辨认倒也看不出,正是池镜花要的效果。

  付账时,老板娘视线紧盯着她扣在右手手腕的手链,不由感慨:“你这手链倒是蛮奇特的,在哪买的?”

  想到制作手链原材料,池镜花心下一慌,随口答道:“不是买的,我夫君给我做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他“夫君”,尽管他本人并没有听见。

  老板娘什么也没说,只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将打包好的脚链递给她。

  池镜花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开铺子。

  外面的风雪更大,大抵有些迷眼,有个抱着几颗烂白菜的中年男人撞到了她。

  男人怀里的蔬菜瞬间散落一地,滚到两人脚下。

  老气横秋的男人满脸歉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姑娘,你没事吧?”

  池镜花抬眼看见堆在男人肩上的积雪,想来在外面徘徊很久,也没撑把伞,于是摇头回了句“没事”,帮他将蔬菜拣起,直接离开了。

  在池镜花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厌恶地“啧”了一声,盯着雪中愈发模糊的背影,将蔬菜仍到一侧,慢慢跟了上去。

  当然,池镜花也并非对此毫无察觉。

  不知是否为错觉,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暗处观察她。

  这种监视与奚

  逢秋看她带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仿佛泡在充满恶意且密不透风的瓷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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