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
老神医无言以对,慢腾腾地端出一碗早已熬好冒着热气的汤药。
池镜花接过,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苦涩的气味,为了治病,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老神医问她感受,池镜花如实相告:别的感受没有,胃部倒是暖暖的。
老神医又叹气,“哎,没用。”
放下药碗,池镜花先是看向奚逢秋,又看看老神医,最终走到正在伏案认真工作的老神医跟前,趴在木桌上,双手扶着桌子,下巴抵着双手,眼神笃定。
“老神医,有没有可能是误诊,其实我现在感觉非常好,一点也不像中毒的样子。”
如此,老神医只好又仔仔细细地替她诊了一次脉,随后,抚摸着胡须,发出今天的第三声叹息。
“回去吧,明日再来。”
这侧面印证不存在误诊,她是真的中毒了,而且连什么时候毒发都不清楚,毒发时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虽然池镜花总是劝自己要打起精神面对困难,不过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心态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她轻轻咬住唇瓣,心中当真郁闷。
就在此刻,她忽然感受发顶落下一道轻柔的气力。
回过头,池镜花看见奚逢秋遮住所有阳光和冷风,正微微弯腰温柔抚摸着她的脑袋,虽然动作上有细微差别,但意在安抚她的情绪一致。
“应当是这样吗?”
少年时常流露出的温柔极具迷惑性,池镜花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都是在哪学的?”
“书本。”
奚逢秋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思绪也在不知不觉中回去过去,眼底依旧平静毫无波澜,“以前,我有很多书。”
池镜花想替他补完这句话:还写了很多字。
虽然他的母亲完全不喜欢这些,不过池镜花的态度却跟教导他的夫子一样:他写字很好看,比她好看百倍。
回过神来的池镜花蓦然发现原来他除了脸好看还有个“写字好看”的优点。
嗯……看来她以后再也不说他只有脸好看了。
每当她想到奚逢秋的脸时视线便会不受控制地向上望去,一不留神注意到他脸颊的伤口,虽已痊愈,但伤疤一日不消,她的罪恶感就一直存在。
她本能地想要逃避,可施加在她发顶的动作过于明显,叫她无法忽略。
于是,池镜花一把捉住他的五指,“好了,没事了,我没事了。”
就这样与她毫无阻隔地十指相触,那股熟悉又奇怪感觉又回来了,如电流般迅速蔓延,直到身体的每一处都感受到这份罕见的触觉,甚至于还想继续下去,想要她带领自己朝更深处开发探索。
似是想起什么恐怖的回忆,池镜花立马松开手指,双手交叠身后,佯装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的样子,冲老神医行了个礼。
“那老神医,我们明天再过来。”
老神医没说什么,依旧是那句“早点来,别耽误了时辰”。
池镜花“嗯”了一声,低着头从奚逢秋身旁经过,却不敢再与他拉拉扯扯,生怕他又生出要她双手的危险想法。
不过奚逢秋似乎没有。
这令池镜花稍稍安心不少。
回去途中,街边景色萧瑟不少,空中鸟群猛增,似乎是要准备南下过冬,时不时被风卷起的落叶落在二人脚边,稍作停留又被一阵风卷跑。
在中秋到来之前,应会一直如此。
而袁府门口,许是袁老板觉得家中晦气,正在组织丫鬟仆从从里到外打扰屋舍。
池镜花记起男主说过衣服鬼会附身任何物品,想要上前劝他们待在屋子里别到处乱跑,结果被袁老板给狠狠瞪了回去。
“二位,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吧。”
许是他们三天两头地往医馆跑走漏了什么风声,导致袁老板看他俩的眼神都变了,嫌弃中还透露出厌恶。
池镜花压根不敢让袁老板跟奚逢秋相处太久,真怕男配一个不高兴,袁老板跟管家一样,人头分离。
池镜花只能硬着头皮推着奚逢秋往里走,边走边试图照顾他的情绪。
“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
奚逢秋思忖片刻,血红的耳铛清风中摇曳,面上浮出一丝澄明清澈的笑。
“是这样吗?”
池镜花立马明白他是在一有所指:还是她身份的这件事。
原以为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奚逢秋就会忘记这事,谁承想她会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进去,还顺手撒把土。
池镜花沉默不语。
事实上,她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个遍,他不信她,这没办法。
好在这时候男主及时出现解围。
远远地,赵星澜冲二人兴奋招手,说是按照他师傅的独家秘方配制了一碗药,希望能对她体内的毒有点用。
池镜花二话不说一饮而尽,只是效果不大好,准确来说是没有效果。
日光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