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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而女尸,早已被人运了回来。
棺椁已被人打开,白骨安详地躺在里面,与前几日他们去墓穴下面看见的模样无差。
赵星澜思忖片刻,单独塞给她一张泛皱的黄色黄符,低声询问:“符咒的用法赵某之前已跟你说过,池姑娘,你还记得吗?”
池镜花点点头,“嗯,记得。”
——贴上就成。
赵星澜继续道:“那就麻烦池姑娘守在门口,衣服鬼一进来就将这道符贴在门口,这样,她就算想跑也不掉了。”
池镜花不禁疑惑:“女鬼白天也会出现吗?”
赵星澜语气十分笃定,“会的,只要有她在意的物件就一定会的。”
“嗯,好,我知道了。”
池镜花的最大优点就是听话:在学校听老师的,在家里听家长的,在书里自然要听男女主的。
她将符咒折好小心收起,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奚逢秋身上。
少年孤寂地站在树下,柔和的日光自枝叶缝隙倾泻而下,落于白衣间的斑驳光斑悠悠晃晃,宛若一张游动的画轴。
在遇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时,他总会无聊地翻花绳,只有在她看向自己时,才会抬眸施以温暖恬淡的笑容。
加上谪仙般的外表,天生就具有欺骗性。
“池姑娘别担心。”
想到他们二人当前微妙的关系,赵星澜意识自己不应该拆散他们,不由露出歉意的笑。
“赵某只是想请奚公子帮个忙,助赵某杀了女鬼。”
想法被男主一语道破,池镜花尴尬地挠了挠脸。
她揣起黄符从奚逢秋身边经过时脚步一顿,望着他眨了眨眼睛,下一刻便踮起脚尖,右手掩住唇角,附在他
耳旁微微吐息。
“奚逢秋,待会见啦。”
池镜花说完就溜了,奚逢秋温热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他轻笑一声,再度垂眸看向指尖白丝时,殊不知早已乱作一团。
——奇怪。
此刻,正躲在门后的池镜花也觉得相当奇怪。
这男配到底怎么回事?
是分不清喜欢和好奇吗?
就算不喜欢也有偶尔动心的时候吧。
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她暗自叹了口气,低头时,无意看见一团黑漆漆的黑影正沿着屋檐下的黑色阴影迅速移动。
是衣服鬼!
真的来了!
顿时,池镜花如临大敌,紧张到无法呼吸,脑海不停重现雨夜发生的事情。
她只能强迫自己保持镇静,直到等到衣服鬼踏进院子里才猛地“啪”地一下将符咒贴在门上。
幸好衣服鬼对此毫无察觉。
待她吃力关好大门,忽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正是她来时的方向。
池镜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其实,她能想到男主这么安排的理由。
因为她没什么保命技能,而且还是衣服鬼的目标之一,所以最好能够远离危险。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让自己陷入危险,但心中莫名焦躁,只得在门口来回踱步。
很快,异响停了。
池镜花忙不迭地往回赶,在看见满地狼藉时骤然愣住。
棺椁里的女尸不见了。
赵星澜受伤倒地不起,手里攥的不是黄符而是玉佩,而不远处的树荫下躺着几近透明的女主,身上的红衣在打斗中被撕扯一角。
地面有一滩不明血迹。
阳光之下,奚逢秋就站在血迹旁边,不知是哪里受了伤,鲜红的血迹顺着臂膀,流向微微蜷曲的苍白指尖,一滴一滴地砸向地面。
无声胜有声。
正如初次见面那般,哪怕受了重伤也毫不在乎,眼底甚至闪烁着雀跃和兴奋,期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他微微笑着,仰起头,隐隐可见其肩上的伤口,更为准确地说,是有谁故意盯着黑妖造成的伤口攻击他。
池镜花心头一颤。
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白鹤正立在屋顶上,一边伸着雪白的脖子一边转动眼珠,似在寻找什么。
“奚……”
池镜花正要喊他,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响声,待她低头,发现有两枚染上血迹的铜钱一前一后滚到她脚边。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