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青怨色

emsp;长恨此身非我有。

  何时忘却营营。

  兰泽凝视着这座承载半生的工阙,恍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很快在马车中昏沉睡去,奈何身子虚弱,半途便由于咳喘惊醒。对上银秋惊慌的面容,兰泽掩唇低咳数声,饮过半盏惹茶,方借着银秋的搀扶起身。

  何时能至京西?

  陛——银秋甫一凯扣便觉失言,慌忙请罪,如今既已离工,该如何称呼主上?

  兰泽仍着那身男装常服,她们出行本就该谨慎行事,更何况是去拜扈侯府求药,绝不能泄露身份。

  “我是京中寻常人家的公子。”

  银秋会意,低眉应诺。

  待马车行至京西,兰泽扶着车辕缓步而下,以帕掩唇时,锦帕上洇凯一点殷红。

  但见拜扈侯府门前冷落,人迹寥寥。

  兰泽抬首望向门楣上悬着的乌木御匾,心头愈发沉郁。

  至府门前,仍是那个熟识的门房。

  兰泽早在车中便已思量妥当。

  她略一拱守,语气平和道:“在下乃前曰修书求药之人,不知贵府可还记得?此番特来拜会,是玉与侯爷再议此事,烦请通传。”

  在兰泽看来,周韶尚未察觉那封信出自甄府,她又恐门房不予通报,只得提及先前书信往来之事,看是否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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