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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对褚夏两家婚约的担心,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其实就算夏枢猜的没错,按理说现任侯爷褚霖在朝堂上一无军功,二没建树,他自己也好像没什么野心,淮阳侯府除了褚源那个易得罪人的职位,别的也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但夏枢不知怎地,总有种感觉,淮阳侯府虽早已不在风口浪尖上,但关于它的暗流涌动却一直没停过。

  当然,看褚洵这愣头愣脑的模样,就知道他那里是啥都问不出来的。

  夏枢也懒得再浪费时间陪他叨叨。

  有时间,他就多读点书,认点字,不好吗?

  于是夏枢窝在角落里争分夺秒地看书,褚洵一个人坐着,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到了学堂后,夏枢跳下马车,说道:“高大哥,你要是困的话,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不用跟着我们,待午饭了我叫你。”

  高景身上带伤,又一夜没睡,因为愧疚没保护好褚源,就想在褚源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跟着夏枢将功赎罪。

  褚源应了他,夏枢想着学堂没什么事儿,就同意了。

  “我就在后院的竹林假山下待命,少夫人若是出去,务必知会属下一声。”高景严肃道。

  夏枢自无意见:“出去就叫你。”

  从褚源昨晚遭到行刺,夏枢心里就有提防,他是会武艺,但万一有人对他和褚洵下手又人多势众,他要护着褚洵,也不一定能占便宜,所以褚源让高景跟着,他就没反对。

  现在时局混乱,夏枢知道轻重,没事也不会到处乱跑,有事也必会叫人跟随。

  高景见他应了,也松了口气,冲他一拱手,就牵着马车告退了。

  全程没搭理过旁边的褚洵。

  褚洵站在一边哼哼:“他对你倒是挺另眼相待的。”

  夏枢瞥到他那不服气的表情,翻了个白眼:“那是我值得。”

  褚洵不信,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叭叭:“姓高的一向目中无人,整个侯府,除了大哥,他连眼神都不给别人一个,傲慢无礼的很,你说你是不是给大哥和他身边的人吃了迷魂药,他们都听你的……”

  夏枢:“……”

  他真的想上手收拾这货了。

  他冷笑一声:“那自然是小爷我天生丽质,魅力惊人,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上到古稀之年老人,下到无齿总角幼童,不论男女双儿,只要瞥见小爷一眼,就会小爷所迷,心甘情愿地拜服在小爷的麻布裤腿之下。”

  褚洵瞬间汗毛直竖,鸡皮疙瘩抖擞。

  他一跳三尺远,一脸惊恐地看着夏枢,难以置信道:“你认真的?”

  夏枢:“……”

  这个憨批!

  “噗!”旁边突然传来了嘲笑声:“你真是蠢的可以,你这乡下来的嫂子明明是在耍你,你竟然相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一个乡下双儿都能糊弄你,就你这智商,还想去北地打仗,振兴淮阳侯府?哼,我看你褚家要完了才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淮阳侯府各个都是没脑子的,不然百年世家能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何止没脑子,既蠢又毒,还是个脓包,被异族打的丢盔卸甲,连个自裁谢罪的血性都没有,直接磕头求饶,窝窝囊囊地被人斩杀,哼,我大李朝从来没有这样丢人现眼的世家!”

  一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郎带着十三四个同龄人拨开竹林,一脸不屑地走了过来。

  褚洵一见他们,登时大怒:“元宵,你少血口喷人、造谣中伤!我褚家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还男子汉大英雄?我呸!”锦衣少年瞬间冷了脸:“若不是褚三领兵无能,导致前线溃败,后来又叛敌求生,出卖北地三十万将士,永康元年,北地何至于沦陷,何至于生灵涂炭十几年?”

  褚洵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怒道:“我三叔没有,你莫要红口白牙地造谣。”

  “我造谣?”元宵怒道:“那我阿爹是怎么死的?他死的时候背上插着他最好朋友褚三的青玉刀!”

  “褚三背叛朝廷,出卖北地将士,偷袭我阿爹,导致我阿爹重伤死亡,留下我阿娘一个人……”元宵越说越气,最终咬牙切齿道:“这个仇我没齿难忘,我告诉你褚洵,咱们燕国公府和你淮阳侯府没完!”

  “没完就没完!”褚洵眼睛通红,书包往地上一扔,凶性也上来了:“我三叔根本不是被异族杀的,是被你爹的冷月枪法杀的,是你爹背叛朝廷,出卖边关将士,杀了我三叔,到头来和异族分赃不均,被异族拿着我三叔的刀杀害的。你们燕国公府泼给我们淮阳侯府的脏水我们不接,我告诉你元宵,不止你们没完,我淮阳侯府也和你们没完!”

  夏枢:“!!!”

  他目瞪口呆!

  原来褚洵说的不共戴天之仇是真的!

  不过眼看着要到上课时间了,这种口头争吵又吵不出来个结果,他皱着眉头,拉着褚洵的胳膊往前拽去:“走,别搭理他们,上课去。”

  “上课?”元宵身后的跟班们哼笑了一声,哗啦一下挡住他们的去路,神情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你是怂了吧?”

  元宵冷冷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锅配什么盖。淮阳侯府有褚三那样的孬种,也有褚源那样无情狠辣、巧言令色之徒,皇上给他淮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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