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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析现在跟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杯子来了就张嘴喝,混混沌沌的,也尝不出那茶是什么味道。

  安娜她们观察着两人的状态,大概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对着报告单小声讨论慕析现在的脑部健康状况。

  慕析咽下这个事实用了很久,但她还没有咀嚼消化:“有没有那种……前人的伤我来受的可能性?”

  得到了南惜真诚的“加大剂量”的目光,

  ……

  好吧,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慕析有些艰难地看向安娜:“医生,你说我的认知也出现问题了对吗?”

  “医学上有脑部创伤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可能性,如果您的伴侣、或者其他人,觉得您有些想法太过异想天开,那么就需要考虑这种可能性。”

  安娜说话突然变得很委婉,但每一句都在证实慕析的想法。

  慕析倒在椅子上,再起不能。

  只有南惜还能保持冷静:“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噢,小小姐,您说康复治疗。”安娜为难地说道,“我不知道慕小姐是什么时候遭受的创伤,如果时间久的话,期间也许已经触犯了某种禁忌……不过既然这段时间里她还能正常生活的话,不如就保持现状。”

  “也就是说什么也做不了吗?”

  “保守地静养、观察,和陪伴。”

  慕析在一旁举起手说道:“可是在这期间,我已经习惯了哪怕是在35度以上的高温天气连续搬砖6个小时的生活……”

  “好了,亲爱的,你不许再说话了。”南惜温柔地捂住她的嘴巴,“我们遵医嘱好吗?头疼加上失忆的生活我们不想要。”

  安娜医生向南惜讲了许多护理脑损伤病人的事项,有些夸张到慕析觉得是不是有点过火,毕竟她现在不是头骨上开了一个大洞的那种脑损伤……

  可是南惜不让她讲话,不仅如此,还从安娜的助手那里抢走了笔记本细心地记录那些事项,认真到像在记录什么实验数据。

  她很是有礼地送别了安娜和她的助手,再回过头时,慕析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表情复杂、眼神复杂。

  “南惜。”慕析有气无力地对她说,“你不会想把我关起来静养吧?我不想那样,我得有事情做。”

  南惜握住她的手腕,温柔却有力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我当然知道。有很多老人,在他们停止了劳动过上退休生活的时候身体反而一落千丈,我不会让你也变成那样的。”

  “……你竟然还对退休老人的生活也有所了解,我真的太感动了。”

  不知不觉已经比实际年龄年长了五十岁的慕析在原地站好,抚平刚才失魂落魄时捏皱的袖口。

  南惜正若有所思,她一定已经有想法了,希望不是和囚禁她静养同等程度的事情。

  慕析谨慎地提问:“我该做些什么呢,我可以去上学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支持你完成未完的学业。”南惜歪了一点头,看上去纯良无害、天真洋溢,“但是在那之前,你想度假吗?去旅行?”

  “什么?……去哪里?”

  “Z城,正好可以和姐姐一起。”-

  慕析和南惜一起从温室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算是她们经过昨晚的风波之后首次亮相。

  用注目礼来形容那样的场景都不为过,从沙发上坐着的南楠,到各个地方工作的帮佣,每个人都肃然起敬地看向她们。

  敬意,尤其是对慕析。

  昨天晚上还穿着管家服和她们一起工作的人,今天早上已经成主人家的赘a了。

  “早哇,我的好妹妹,还有,慕……妹媳。”

  南楠以一种滑稽的表情斜眼瞧着她们,眼里藏不住的嘲讽和笑意,“不穿西装的时候看着也很精神嘛。”

  ……明明说了和安娜医生差不多的话,可是安娜那种打趣只让慕析害羞,南楠却让她想要开枪。

  南惜从来不会在南楠那里受哪怕一点气,此时更是容不得南楠撒野,当即随意从手边拿了什么、朝他砸过去:

  “管好你的嘴。”

  南楠堪堪躲过那个带着怒气的钟表摆件,态度一下变得客气很多:“好好好,你们还没吃早餐吧,要不要让厨房去做?”

  “没吃。”南惜牵着慕析,在南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那你还不快去。”

  现在南家没有管家了,这种平时由管家来执行的工作也就无人管理。

  虽然南家本来就有完整的家政体系,即使没有管家也能照常进行工作,但总是有不顺心的地方。

  南楠“哎”了一声,站起来去叫厨房做早餐了。两人份。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乖顺,还替她们操心起了之后的生活:“那你们以后就要搬出去住啦?”

  南之涯不会让慕析留在南家了,南楠也明白。

  南惜也收敛了:“嗯,妈妈说会有套房子给我们住。”

  “哎!没想到妈竟然还挺支持的嘛。”南楠咂舌,“虽然我也觉得慕……呃,小慕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妈就这么轻易同意了还是让人惊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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