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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
皇帝龙心大悦:“好,崔爱卿,朕果真没看错你!”
天幕高悬于蓝色天际,轻轻闪烁两下,不见有何动摇。
*
薛兰鹤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关臣的消息。
他叹了口气,心里百般不舍:“岁奴……”
元宁皱着小鼻子咽下最后一口牛奶,他并不是很习惯饮这些,不过舅舅说要想身体康健,长得更强壮就得喝牛奶,所以他还是憋着气喝完。
他转头看向舅舅,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了,舅舅?”
薛兰鹤的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对话框上面“已到酒店”的字眼刺得他眼眶发酸。
他沉声说:“今日舅舅就要去邻市了,你要借住在关叔叔家中,我心里实在不放心。”
若是他自己去什么刀山火海他都能眼也不眨,如今小外甥只是借住在自己信任的人家中他都寝食难安。
元宁从椅子上跳下来,走过去,扑进薛兰鹤怀中,说:“舅舅,你要信任岁奴。”
小小一团的温热就缩在他怀里,元宁仰着小脸,透亮的眼眸却像是水一样柔软澄澈,薛兰鹤仿佛从中看见了自小疼爱自己的姐姐,也曾用这样包容的美丽眼睛看着他……
“我不会让自己受伤,会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不立于危墙之下。若是有任何要事,我就用舅舅教我的手段打电话给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元宁观舅舅如此担忧不舍,皆是因他尚且年幼,这才不放心自己做诸多事宜。
倘若他能井井有条沉着应对,反倒能让舅舅安下心来,不至于在忙工作时都为他操心担忧。
薛兰鹤喉结滚动两下,心情确实因小外甥的话平复了不少。
他点点头:“好,舅舅信你。”
发凉的指尖点在屏幕上,薛兰鹤回复了关臣一句就开始收拾起元宁的行李了。
儿童款的行李箱就摆在总统套房里,应该是昨天李迟迟买回来后放在这的。
他将衣服鞋子都分门别类地放好,洗漱用品也没忘了装进去。
大盛朝的许多人露出惊叹的表情,此物确实便捷,不过他们却是用不上了。
他们旅居上路皆用包袱和箱笼,只因路途的地面不平坦,坑洼极多,不如背在身上的好拿放。
若是让他们用这些滚轮用的,只怕是没走几步路就要被磨坏了轮子,整个箱子也得颠散架。
但是这分隔物品的内衬样式却是可以学一学……
他们现在尚且还能看得攒劲,但是这些喧嚣很快就要戛然而止了。
起因则是城镇的卫兵敲着铜锣穿过大街,将帝王的诏书贴满城墙,派专人念与百姓:“今,天生异象,蛊惑人心。为防天幕被有心人利用而作乱,即日起,不可二三人聚众非议天幕之事,不可再仰头盯准天幕。坊间每日烟烧火撩以防天幕再妖言惑众。违令者,罚没家产。举报之人获罪人家产十又之一。”
此等重罚怎能不让人大惊失色,心惊肉跳时又慌慌张张低下头,任凭再怎么好奇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起头。
原本还吵吵嚷嚷,对天幕之上的新鲜物议论纷纷的市井街巷骤然一静,不敢再提及半个字。
诏令从京城开始辐射至边境,乃至囊括整个大盛朝。
不过,诏令在第二件事上就狠狠遭遇了滑铁卢。
原是钦天监派了管理皇城的小吏去找来堆成小山的朽木,再泼油大量焚烧后以令烟雾蒙蔽天幕之景,滚滚黑烟霎时腾起八丈高。
却不曾想这天幕根本遮掩不住,若是前方有那烟雾,它就附着在烟雾上面,怎么挡都挡不住。
哪怕是再目盲的人都能将这天幕上的景色瞧得清清楚楚,官府忙活半天相当于是白干。
孩童哭闹与浓雾中的咳嗽倒是混做一团,闹得才叫人仰马翻。
若是早前试验过了还好说,可偏偏政令已经下达,结果却毫无作用,不少人在心底讥笑,至此官府的威信又进一步扫地。
且不说政令难以下乡,连皇城附近的乡镇都把这政令不当回事,即便是兵卒小吏也偷偷仰着脖子看呢。大家将门一关,脑袋一抬,你还能爬在人家的墙角去瞅人是不是在盯着天幕看啊?
唯有那不准二三人聚众议论天幕这一政令倒是被执行到位,至少在官府的爪牙虎视眈眈之下,无人再敢顶风作案。
只是苦了那些寄希望于天幕之上的好用物什改造到大盛朝,还想大赚一笔的商户,他们心中俨然已经对官府多管闲事心生怨气……
现代。
薛兰鹤拖着行李箱,牵着元宁的手往外走,还在不住地叮嘱道:“每天早中晚都要跟舅舅视频聊天,陌生人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接,遇到危险就按手表的紧急呼叫键,莫要滥发好心,遇事不决直接报警……”
跟老妈子比起来简直不遑多让,谢蒙站在外面等着时听了一字半句,简直瞠目结舌。
“我来拿吧,薛哥。”谢蒙接过行李箱。
其实这两天关于薛兰鹤的各种猜测也已经甚嚣尘上,毕竟突然请假,粉丝还不见他人影,确实会导致各种言论出现。
不过这些都被公司给压了下来,幸好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谣言,不然就够他们头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