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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施灼要说你才喝多,商辂才道:“和人吃饭出去抽烟,等烟味散了再回去是基本素质OK否?”

  施灼哑口无言了零点零一秒,然后撇过头:“反正我没喝多。”

  随着施灼偏头的动作,这人白皙脖颈暴露在商辂视野,在老旧白炽灯下,连细小汗毛都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这位死敌不仅白,还瘦。

  “那你……”商辂往前去的手紧急转了个弯,指了指自己脖颈带耳后的区域:“从这里到这里,都红了。”

  施灼耳朵侧对着商辂,在无人打扰下,吆喝声都隔绝在红棚子里的烧烤店偏僻一侧,连商辂说话的气音都没放过。

  施灼抓了把有点痒的耳朵,他动作快又带点横冲直撞,头上的画家帽都歪了,他不仅没察觉,反而咕哝了句骗鬼了,然后踩着一双高帮帆布鞋走了。

  商辂在外面又站了五分钟才回去,桌上多了一扎啤酒,闻冀和于确这两个醉鬼人挤人,裴岚手一拍桌子,豪情万丈:“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迟月窈没喝酒,还算正常。

  至于施灼头上的画家帽都掉了半截,商辂正疑惑平时这么在意形象的人怎么还没动作,走近才见施灼双眼迷离,两只手都握住绿棒子当支撑物。

  绿棒子在桌上一滑,施灼脑袋也跟着一动,大有一个种要一头磕地的趋势。

  啤酒瓶滑了三十度角,眼看施灼要倒,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商辂手拖住施灼下巴,热乎乎的吐息喷洒在掌中,光滑细腻的肌肤存在感鲜明,商辂眉心一跳将人扶稳。

  确保施灼坐好后,商辂回座时又帮施灼重新戴好帽子,以免帽子不小心掉地上沾上灰施灼清醒后又一口锅扣他脑上。

  商辂出去时这帮人还清醒,十五分钟就酩酊大醉,在另一种程度上也算是天赋。

  商辂帮那个本应请客的组长付了款,叫了两辆出租车,迟月窈和裴岚上了另一辆车,商辂则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于确和闻冀拖到第二辆车上。

  施灼行动如常,也能听见话,就是眼神有点迷离,商辂叫施灼上车,施灼却故意作对似的站在车门前一动不动。

  商辂和施灼对视了会儿,放弃了,也认输了,一手拉开出车门,一手虚扶在车门上方,“请吧。”

  施灼这勉为其难才上车,并大方施舍商辂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商辂:“……”

  施灼有病,他也有病。

  商辂系上副驾驶安全带,报了江里大学地址,司机师傅伴随着闻冀与于确的鬼哭狼嚎上了路。

  烧烤摊离学校不远,奈何一路红灯,耽搁了不少时间,在第三个红灯时商辂正要闭上眼睛眯会儿,忽然从后视镜瞥见车后的施灼正双手扒拉着车窗。

  商辂回头,口吻正肃地叫了施灼一声:“你做什么。”

  “我想喝奶茶。”两只手还按在车窗上,施灼看着商辂瓮声瓮气说。

  商辂只当施灼喝酒了在无理取闹:“哪里有奶茶,消停会。”

  施灼说:“可是我想喝。”

  商辂:“……”

  商辂麻烦司机给车窗车门上锁,然后说:“那你想着吧,我又不能给你变出来。”

  施灼沉默了,静止了。

  没什么表情,但商辂觉得他眼睛里带点委屈。

  错觉吧。

  商辂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但没过三秒,一股恼人的酒味靠近,是后排的施灼脑袋钻到前排,手爪子和脑袋一同往商辂脖颈、肩上靠,又是挤又是蹭。

  商辂:“……”

  商辂服了,一把推开施灼脑门:“喝的烂醉,离我远点。”

  施灼被推开了,就又凑上去,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发热的嘴唇也一个劲地含含糊糊:“我想喝奶茶。”

  来来回回蹭了一个红灯间隙,以商辂投降为结局,给黎高阳发了短信,黎高阳有施灼室友微信,叫他们接一下闻冀和于确,然后让师傅在路边停了,带着施灼去买奶茶。

  大学城奶茶店随处可见,商辂随便进了家,拎着指名道姓喝奶茶的施灼进了店。

  没等商辂询问施灼要喝什么,施灼抢先一步看着店员说:“我要五分奶绿,甜糖。”

  店员一愣。

  商辂丢人地充当翻译器:“……甜奶绿,五分糖。”

  施灼说:“不对,是我要五分奶绿,甜糖。”

  店员明白状况了,憋着笑。

  商辂低骂了句,然后敷衍说:“行行行,五分奶绿,甜糖。”随即给店员使了个眼色。

  五分奶绿做好,商辂领着施灼出了门,插上吸管递到施灼眼前,示意施灼拿好。

  但喝多了的施灼没解读出商辂动作含义,就着商辂拿奶茶的姿势喝了一口五分奶绿。

  可能是味道不尽人意,施灼又是皱皱眉,又是皱皱鼻子,然后说:“一股牙膏味。”

  商辂:“……”

  商辂直接气笑了,拎着施灼后脖颈衣领,弯腰打量他几眼:“你真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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