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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来的弱点都是故意给别人看的,可如今瞧着,像是真正有了软肋。
不过软肋也可能是铠甲,况且少年人总是这样一步步长成,明白珍视、想要守护,不是坏事。
一个元婴的剑气劈开了沈辞秋的护身法器,在沈辞秋腰间擦过,鲜血顿时在腰间浸得湿红一片,被送到安全地方的小红鸟扑着翅膀飞回,对准鼎剑宗的修士,张口就是真火迸出。
修士虽然防备这只鸟,但没料到它竟能放出真火,闪身避开,沈辞秋长鞭立时裹住另一人的剑。
沈辞秋仿佛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任凭腰间血流如注,动作毫不迟疑。
寒霜眨眼爬满那人的手臂,那人一凛,反手拽住鞭子,拼着受伤,大喝一声,灵力暴涨,罡利的金灵根力道先震碎了半空中影响他们的咒器。
他狠,沈辞秋比他更狠,灵力运到极致,在咒器破碎喷出一口血的同时绞紧金属银鞭猛地朝外一拉,鞭上的刃旋出元婴的皮肉,若不是元婴果断松手,这条胳膊暂时就废了。
元婴手臂上的血涔涔滴落,伤口深可见骨,他快速往嘴里塞入一颗丹药,咬牙恶狠狠看着沈辞秋:说好要留沈辞秋的命,但此刻他杀心已起。
金丹期的每个阶段之间或许还能靠一点小手段抹平差距,可金丹和元婴不可同日而语,他们两个元婴初期同时出手,不仅没能立刻制住沈辞秋,还没讨到便宜,脸面还往哪儿搁!
另个元婴躲开火焰,看着小红鸟皱了皱眉:一道虚红的鸟影,像是灵力凝结而成,但沈辞秋是冰灵根,哪儿来的真火,是沈辞秋什么灵宠留下的灵力?
可附近也没别的灵兽气息。
慕子晨不知扔出了个什么东西,在地面炸开,生出藤蔓缠绕住两个元婴的脚:“师兄快跑!”
他要隐藏邪魂的存在,不敢借力太过明显,虽然方才那两个元婴已经说了抓活的,但目前沈辞秋还是落在玉仙宗手里最好。
反正出了秘境沈辞秋肯定逃不出金玉宴的会场,秘境里他给沈辞秋卖个人情,绝地里的温情更为可贵,必然能让沈辞秋感动得一塌糊涂。
慕子晨想着在沈辞秋面前稍微表现一下,用了个若水宗给的法器。
慕子晨以为有点效,刚想松口气,却发现身后有更多雄浑的气息在靠近。
慕子晨遽然回身,只见十来个鼎剑宗的弟子疾驰而来。
个个毫不掩饰周身澎湃的灵气。
慕子晨眼神一沉:……这下局面已定,沈辞秋肯定会被鼎剑宗的人抓走。
沈辞秋即便强到能越级战两人,也不可能一人对抗修为高出自己的十来人。
何况为首那人的面孔慕子晨记得,是个合体期。
在合体期手里,金丹如草芥。
对慕子晨来说,沈辞秋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事已至此,只能出去后再想办法了。
他不再出手,眼眶一红,泪眼汪汪仿佛看到了沈辞秋被抓的下场,张皇又无助:“师兄……”
沈辞秋也看见了那些人。
他腰间已经红了一片,唇角也被血染得艳丽,他将银鞭往回一撤,一手持剑,一手缓缓掐了个诀。
空中的六瓣冰晶缓缓浮动,漂亮又危险。
上辈子死前毫无修为任人宰割的那种无力感他一刻也不敢忘。
仇人里,玄阳尊是金仙,沈辞秋要成为金仙手刃仇敌,修行路上必然还有不可估量的危险,因此重生后,他也有给自己准备后招。
沈辞秋一直在默默淬炼一道血杀咒,没有人知道,那咒不在其他地方,就藏在他的血里。
日复一日,慢慢淬强。
以血为祭,将血悄无声息散在空气里,成为一种毒。
这毒能入人的呼吸、渗透皮肤、眼睛,藏在血味中,防不胜防,他如今已经淬了这么久,再将羽神泪一起溅开,即便是合体期,也得稍微运一运灵力来解毒。
这一点功夫,起码够他逃跑了。
只是血杀咒一催,伤人也伤己,他浑身的血液都会把痛苦反噬自身,不到紧要关头,沈辞秋轻易不会用。
……眼下就是紧要关头了。
沈辞秋垂眸,他的呼吸因伤变得急促,微微喘息,但眼神镇定得可怕,默默调动起灵力,等着这群人靠近他十步之类,就好催动血杀咒。
“你倒是还敢与我们相对,”鼎剑宗的合体期修士冷冷道,“拿下他!”
沈辞秋一瞬不瞬看着他们,在心头默数他们还差几步。
九、八、七……
三、二——
就在沈辞秋眼神一凛,即将发动咒术时,一声清越鸟鸣撕开战场,带着滔天炽火,在光影错间呼啸而下。
沈辞秋眼前骤然被一片浓烈的赤金之色挡住,满目都是耀眼的辉光,而这绚丽的色彩,是一片片细密的羽毛,层层叠叠,带着他最熟悉的灵力与温度。
……谢翎。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翎真正的翅膀。
沈辞秋手一松,伤人伤己的血杀咒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发动。
他被谢翎半边翅膀一裹,护在了羽翼之下,周身的火焰没有伤他分毫,只圈出了一片绝不容许旁人踏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