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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沈辞秋身边去,老老实实闭嘴半晌的黑鹰低头看了看玉牌上的最新传音,不得不重新开口叫住了自家主子。

  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谢翎目光还追在沈辞秋身上,手里慢慢打着扇子:“讲。”

  “方才确认,这次妖族参加金玉宴的名单中有五皇子,还有……”黑鹰也朝沈辞秋那边望了望,续上了话,“还有您的前未婚夫,宴魅。”

  谢翎手中折扇一顿。

  *

  不紧不慢回到玉仙宗后,沈辞秋和卞云都去了大殿,妖族参会之事已定,此刻他们看到了妖族的部分参会名单。

  之所以只是一部分,是因为散修能自己报名,向来不包括在其中,各方势力能打听到的,也都是小有名声的人。

  金玉宴对观战人员没限制,但能下场比斗的修为至少要金丹,最高不超过合体,包括炼器炼药。

  沈辞秋上一世在金玉宴上摘了金丹组的头筹,得了一枚六阶丹药,玉仙宗在之后的乱斗中也名列前茅,整个宗门表现还算不错。

  金玉宴上人多眼杂,做事容易被各路眼睛盯着,但同样的,若找准机会,也是方便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沈辞秋看着名单思索,慕子晨有贴身邪魂,暂时难动,但在秘境乱战里,能不能找机会把温阑杀了呢?

  沈辞秋边想边看,看得漫不经心,直到目光划过妖族某个名字时,略微停了停。

  魅妖族少族长,宴魅。

  即便沈辞秋没主动了解过谢翎前未婚夫的事,但也被动听过宴魅的名字。

  主要是,谢翎被退婚一事曾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

  明明是被人退婚,是该觉得羞辱的事,连妖皇都不管了,谢翎这个废人却敢当场撕了婚书,反过来把对方的脸面碾在鞋底狠狠踩。

  “你当初日日在旁勾引我讨好我的时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要解除婚约,你就哭得眼泪汪汪,昨天非我不嫁,今天爱我兄弟,”谢翎弯着嘴角一点点把婚书撕了,“现在终于退婚了,我恭喜我自己,就不恭喜你了。”

  “毕竟我日后会成为最强的人,可你连做我下属的机会都没了。”谢翎把婚书碎屑洋洋洒洒一抛,“从来是我看不上你,你别搞错了。”

  据说宴魅当时气得浑身发抖,谢翎还轻咳一声,展开折扇:“对了,还有句台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日后等着后悔吧。嗯,念完了,哟,你这模样,是气得想杀我了?”

  练气二层的谢翎一身狂气,半点不惧:“尽管来试。”

  谢翎当日嚣张模样被添油加醋广为流传,最重要的是,把魅妖一族这么羞辱后,他还真照样活得好好的,这故事就更为人津津乐道了。

  有人说谢翎确实没喜欢过宴魅,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因爱生恨恼羞成怒,心里指不定怎么骂街呢。

  但反正这段故事在修真界很是风靡了一段时日,连沈辞秋都听过。

  谢翎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宴魅,外人无从得知。

  但谢翎跟沈辞秋提过一嘴,说是自己确实不喜欢宴魅。

  沈辞秋视线漠然从宴魅两个字上移开了:无论真相如何,反正都与他不相干。

  他放下妖族名单,拿起人族的名单看了起来,重点看了看鼎剑宗,上一世鼎剑宗具体去了哪些人,沈辞秋不是个个都记得。

  鼎剑宗本次参比的一共三十人,算上观战的一共百来人,与玉仙宗差不多的人数。

  金玉宴上,各宗基本是长老带队,人与魔各有一名真仙坐镇,这次加上妖族,三名真仙,人族本次的真仙来自问天宗,是位性格不错的前辈。

  沈辞秋认真看过鼎剑宗的配置,心里有了数。

  在大殿议完事,沈辞秋和卞云还得去把这次弟子们的历练表现交上去,给他们评级,决定这些嫡系新弟子每月能领多少灵石和其余修炼资源。

  当然,这只是个基础评级,日后可以再变。

  因为沈辞秋的干预,慕子晨、笛山等人评级都不高,倒是叶卿表现不错,第一个月就能拿到丰厚的资源。

  对有些人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可能微不足道,但也有某些人,哪怕多出几日,也能甩开其余人一大截。

  沈辞秋就是这种类型。

  他上一世是二十时才突破元婴,已然是惊世之才,毕竟修真界在金丹卡个百年的也大有人在,但这辈子回来后,他愈发勤修,加上几次机缘,气息如今十分圆融,什么时候突破到下一层都不奇怪。

  但越是突破关头,越是要冷静以对,而且从元婴开始,天雷就会出现了。

  上一世突破时他与郁魁温阑已经生分,突破前没让他们知道,是在外自己挑了个地方独自突破的。

  升成了元婴,师弟和未婚夫不仅不为自己高兴,反而沉着脸如临大敌,师父神色也淡淡,明明是值得庆贺的事,但没人为他欢喜。

  好在,沈辞秋也习惯了无人相庆。

  这一世等从金玉宴回来,自己就试着突破吧,玉仙宗如今还算安全,能在好点的地方安心突破,自然比迫不得已随便找个地方强。

  沈辞秋办完了事回到自己在冷峰的院落,却见谢翎正站在他的院中,似乎在欣赏水池里的鱼,但在沈辞秋落地后就悄悄直起了腰,施施然跟他打了个招呼。

  又是假装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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