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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知道沈辞秋好看,上了妆后又别有一番姝色,是另种截然不同的美。
这样的美人,好像取了仙骨和心脏后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惜的。
寻常人换心还能活下来,但玲珑心的人好像不行?
那不然做成个尸身傀儡吧,放在身边养养眼也不错,还能成为他修行路上值得纪念的收藏品。
慕子晨向来贪得无厌。
只是沈辞秋神色看着,怎么比平日还要冷淡上几分啊?
慕子晨眼珠一转,难不成跟谢翎玩得并不高兴,甚至吵架了?
他在心头欣喜地一拍掌:那敢情好啊,这不得趁机好好表现!
慕子晨立刻道:“师兄,我们与其他人走散了,正要去汜河边与大家汇合,听说那边有祝祷舞,你和七殿下要去看看吗?”
他学乖了,这次不忘带上了谢翎。
沈辞秋不想去。
为着那包没能丢出去的糖,他此刻心情很不好,不太想看见谢翎那张会让他心绪翻覆的脸,当然,更不想看见令人生厌的慕子晨。
他若不去,叶卿就会单独与慕子晨相处。
尽管可能只会是极短一点时间,但慕子晨这种人,纯良的小孩最好不要跟他有半点牵扯。
所以沈辞秋点了头:“嗯。”
慕子晨立刻高高兴兴朝沈辞秋靠近,沈辞秋右手边是谢翎,于是他朝左边去,想跟沈辞秋并肩而行。
但他没能如愿。
因为谢翎拉过叶卿的小手就往沈辞秋手中一塞,让叶卿站在沈辞秋右边,而他跨步过去,直接霸占沈辞秋左边位置,直接将还没站住的慕子晨给挤到了一边。
慕子晨:“……”
慕子晨要疯:这人有完没完,连站个位置都要抢!
真就一点都不给他施展的机会是吧?
而突然牵手的沈辞秋一愣,低头,跟小叶卿大眼瞪小眼。
全场最单纯的小叶卿默默往嘴里塞了颗干果,巴巴嚼啊嚼。
他无所谓是哪位师兄来牵他,只是沈师兄看着好像有点僵硬。
沈辞秋没这么牵过小孩子,小小一个,在人潮汹涌的地方只能靠着自己,单纯地相信牵着他手心的引路人。
他不适应。
以及,刚才谢翎非常顺手盖住了他的手背,那温热滚烫的手心熨得沈辞秋手一颤,要不是感觉小孩的手被递了过来,他差点直接挣开。
除开醉酒、冰火双生珠闹腾、或者其他办正事的时候,他跟谢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亲密接触。
——水镜中那三年里的不算数。
刚才拉手那一下,太过自然,就仿佛他们已经是能随时轻易触碰的关系。
可他们分明不是。
沈辞秋不知道谢翎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没有证据。
还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明明从方才起就冷着一张脸,可谢翎的行为仿佛更大胆了。
不确定,再看看。
算了,还是不看了,越看越糟心。
沈辞秋拉稳了叶卿,面无表情,谢翎隔开了沈辞秋跟慕子晨,慕子晨咬咬牙,只能认了。
几人就这么来到了汜河边上,这一路,慕子晨都没有跟沈辞秋搭上话。
慕子晨气闷不已,偏偏跟众人汇合后笛山等人立刻拥了上来,而不掺和热闹的沈辞秋冷冷淡淡走到一边,他就更没机会了。
他还得应付这群傻子,慕子晨很恼,但谢翎没有烦恼,他可以谁也不管,正大光明站在生人勿近的沈辞秋身边。
祭台上,新的舞者穿着祭祀祷祝用的华服,在奏响的鼓与琴声中翩翩起舞。
众人都忙着找好位置,往前排凑,人头乌泱泱攒动,越往后越空,不过那台子架得高,背靠滚滚汜河,离得远也能欣赏舞蹈,只是不如近处看得清。
沈辞秋没有闲情逸致,叶卿既然回到了卞云身边,他转身就走。
边走,边用清洁术擦掉了脸上的彩画,恢复了平日里孓然清冷的谪仙样。
画刚没时,谢翎觉得可惜,但转念一想,这妆容本不可能一直留在沈辞秋脸上,如同烟花易冷,起码已经绽放,让他目睹过了。
谢翎抬步跟上,也擦掉了自己的画:“来都来了,不看看?”
沈辞秋没有吭声。
谢翎的嘴还在叭叭:“我扫了眼,跳得还挺不错,真不看?”
沈辞秋默然大步往前。
“阿辞,你不会以后都不准备跟我说话了吧?”
沈辞秋一言不发,转身往左边走去。
谢翎脚步一转,三两下越到沈辞秋身前挡住去路:“你心神不宁。”
沈辞秋朝左他就往左,沈辞秋拐右他就拐右,沈辞秋被迫刹住脚步,一双琉璃色眼眸凉丝丝地看着他。
谢翎折扇慢慢敲在掌心,拉长声音:“——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