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他没发话,她只好一遍遍地洗。

  再要去搓手心时,水龙头被郑云州关上,一块毛巾递了过来。

  林西月擦干后:“好了,我能出去了吧?”

  她刚要转身,一双脚忽然悬了空,腰上多出的一股力道,将她抱到了台面上。

  郑云州一双手撑着大理石边缘,把她收拢在一个狭窄的范围内。

  他眯了眯眼眸,危险的气息重重地压到林西月身上,灯光照射下,西装领口上的钻石别针散出冷硬的光泽。

  郑云州的脸逼近了她:“林西月,有些丑话我说在前面,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气量,眼里是揉不下一粒沙的,你不要”

  “嗯,我知道。”林西月轻柔地打断,她表现得无所畏惧,一双手从他腰上绕过去,慢慢束紧,把半边脸颊贴在了他胸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被她这么一抱,郑云州一肚子的火气烟消云散。

  尤其一股软溶溶的暖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的心重重跳了下,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张着嘴,不知所措。

  今天一点风也没有,浴室里的窗帘纹丝未动。

  但他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神,晃得好厉害。

  像一艘匀缓前行的乌篷船,忽然堵在了涨满春水的桥洞里,不停地左右荡漾着,划不动了。

  林西月抱了一会儿,仰起脸看他:“我饿了,可不可以去吃饭?”

  郑云州捏住她的下巴:“不好,等一下。”

  林西月保持这个姿势问:“等什么?”

  “先和我接吻。”

  他松了手,改为捧起她的脸,先是克制地轻碰了几下,在尝到她滑软的唇瓣后,又忍不住张开嘴含住,后来扣牢了她的后脑勺,舌尖长驱直入,一再地加深这个吻。

  在岳州待了几天,白日里的事一完,回了酒店套房里,夜深人静了,他总是站在窗边出神,脑子里都是林西月。

  这也怪了,没和她怎么样的时候,也没想得这么厉害。

  现在人都是他的了,哪至于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本来敲定了合同细节,签完约,这个周末他还得留在岳州,去下面几家工厂走一遍。

  但昨天晚上袁褚来汇报行程,郑云州听得头疼:“算了,上次不都看过了吗?先回去吧。”

  袁褚当他累了,合上文件夹:“好,那我就跟几个负责人说,您不过去了。”

  可哪里是这原因?

  就是一想到京里有个小姑娘在等,没出息,坐立不安罢了。

  林西月的手往后撑,身体紧紧贴向他,一双腿被他抬了起来,缠在腰上。

  他从她的下颌一路吻过去,意乱神迷地贴上她的耳廓,重重地喘。

  听得林西月全身都在颤,体内涌出一股陌生的热流,手脚都软了。

  郑云州嗓子都哑了:“你再这样,我们就别去吃饭了。”

  她被他紧紧抱着,四肢痉挛了似的动不了。

  只有嘴还能勉强张开:“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郑云州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有什么对不起,我有说我不喜欢吗?”

  林西月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先说对不起总没错的。”

  她在心里骂,还不是因为你是个神经病,好一阵歹一阵的。

  他没理会她说的这些,牵起她的手:“我刚才捏疼你了吗?”

  林西月点了点头,她夸大其词:“嗯,还有洗手也是,都洗脱皮了。”

  “好,我不对。”郑云州又重新抱紧了她,柔声道歉,“怪我。”

  林西月愣了,被吻到湿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她睁着一双柔润的眼睛望向他。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放低姿态来哄人。

  被哄的还是她自己。

  郑云州伸手揩了下她的唇角:“怎么了?”

  “没事。”林西月的睫毛眨了眨,“我觉得你不生气的时候,声音很好听。”

  又是虚头巴脑的招数。

  郑云州笑了笑,把她抱下来:“不是饿了吗?去吃饭。”

  “好。”

  林西月被他牵着往餐厅去。

  她走在后面,抬头望着他利落的下颌,忽然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很好哄。

  稍一示弱,郑云州就会心软。

  等到年纪大了一些,林西月在经历了更多事后,才了解了一个无情的奥义,人们在情感上的认知,是有时差存在的。

  总是要隔着迢迢岁月,当年越理越乱的那些思绪,才能慢慢显影。

  那时她并不知道,郑云州其实软硬不吃,会输给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