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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发话,她只好一遍遍地洗。
再要去搓手心时,水龙头被郑云州关上,一块毛巾递了过来。
林西月擦干后:“好了,我能出去了吧?”
她刚要转身,一双脚忽然悬了空,腰上多出的一股力道,将她抱到了台面上。
郑云州一双手撑着大理石边缘,把她收拢在一个狭窄的范围内。
他眯了眯眼眸,危险的气息重重地压到林西月身上,灯光照射下,西装领口上的钻石别针散出冷硬的光泽。
郑云州的脸逼近了她:“林西月,有些丑话我说在前面,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气量,眼里是揉不下一粒沙的,你不要”
“嗯,我知道。”林西月轻柔地打断,她表现得无所畏惧,一双手从他腰上绕过去,慢慢束紧,把半边脸颊贴在了他胸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被她这么一抱,郑云州一肚子的火气烟消云散。
尤其一股软溶溶的暖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的心重重跳了下,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张着嘴,不知所措。
今天一点风也没有,浴室里的窗帘纹丝未动。
但他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神,晃得好厉害。
像一艘匀缓前行的乌篷船,忽然堵在了涨满春水的桥洞里,不停地左右荡漾着,划不动了。
林西月抱了一会儿,仰起脸看他:“我饿了,可不可以去吃饭?”
郑云州捏住她的下巴:“不好,等一下。”
林西月保持这个姿势问:“等什么?”
“先和我接吻。”
他松了手,改为捧起她的脸,先是克制地轻碰了几下,在尝到她滑软的唇瓣后,又忍不住张开嘴含住,后来扣牢了她的后脑勺,舌尖长驱直入,一再地加深这个吻。
在岳州待了几天,白日里的事一完,回了酒店套房里,夜深人静了,他总是站在窗边出神,脑子里都是林西月。
这也怪了,没和她怎么样的时候,也没想得这么厉害。
现在人都是他的了,哪至于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本来敲定了合同细节,签完约,这个周末他还得留在岳州,去下面几家工厂走一遍。
但昨天晚上袁褚来汇报行程,郑云州听得头疼:“算了,上次不都看过了吗?先回去吧。”
袁褚当他累了,合上文件夹:“好,那我就跟几个负责人说,您不过去了。”
可哪里是这原因?
就是一想到京里有个小姑娘在等,没出息,坐立不安罢了。
林西月的手往后撑,身体紧紧贴向他,一双腿被他抬了起来,缠在腰上。
他从她的下颌一路吻过去,意乱神迷地贴上她的耳廓,重重地喘。
听得林西月全身都在颤,体内涌出一股陌生的热流,手脚都软了。
郑云州嗓子都哑了:“你再这样,我们就别去吃饭了。”
她被他紧紧抱着,四肢痉挛了似的动不了。
只有嘴还能勉强张开:“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郑云州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有什么对不起,我有说我不喜欢吗?”
林西月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先说对不起总没错的。”
她在心里骂,还不是因为你是个神经病,好一阵歹一阵的。
他没理会她说的这些,牵起她的手:“我刚才捏疼你了吗?”
林西月点了点头,她夸大其词:“嗯,还有洗手也是,都洗脱皮了。”
“好,我不对。”郑云州又重新抱紧了她,柔声道歉,“怪我。”
林西月愣了,被吻到湿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她睁着一双柔润的眼睛望向他。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放低姿态来哄人。
被哄的还是她自己。
郑云州伸手揩了下她的唇角:“怎么了?”
“没事。”林西月的睫毛眨了眨,“我觉得你不生气的时候,声音很好听。”
又是虚头巴脑的招数。
郑云州笑了笑,把她抱下来:“不是饿了吗?去吃饭。”
“好。”
林西月被他牵着往餐厅去。
她走在后面,抬头望着他利落的下颌,忽然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很好哄。
稍一示弱,郑云州就会心软。
等到年纪大了一些,林西月在经历了更多事后,才了解了一个无情的奥义,人们在情感上的认知,是有时差存在的。
总是要隔着迢迢岁月,当年越理越乱的那些思绪,才能慢慢显影。
那时她并不知道,郑云州其实软硬不吃,会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