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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挟他,令他窒息。

  他不由发出长长的叹息,突然间,吱呀一声,房门如幻觉般被人推开。

  他忙扭头去看,走廊上只有踢脚线的位置亮着一条灯带,正好照亮一双穿着毛绒拖鞋的脚,以及少年清瘦骨感的足踝。

  随后,顾修作贼似的,还以为自己没被察觉,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一颗脑袋,黝黑的眼睛眨了几下,似乎是在确认床上的人的睡眠。

  陆时琛自是一动不动,呼吸都屏住。

  顾修慢慢地,轻轻地,带上门,往卧室里移动。

  昨晚在室外变回原形让他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主神告诉他,蹭气运的效果具有边际递减效应,在进行同样的接触动作时,每一次所能获取的气运会呈现出阶梯状逐步减少的态势。

  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又突然变鸟,要是又在外边出现意外,他难以进入医院或陆家的别墅,去陈北川那边也有被抓起来关进笼子的风险。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防患于未然,他必须在人形状态尽量多蹭一些气运!

  他自以为隐蔽地靠近陆时琛,轻手轻脚地摸到床上。

  陆时琛没醒。

  顾修志得意满扬了扬唇,更加得寸进尺,大胆地掀开被子钻进去。

  “嘿嘿……”

  甚至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陆时琛双手紧握成拳,看不到的牙齿也咬紧,整个人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顾修找到一个舒服的人形暖炉,还源源不绝地散发着他最喜欢的林木气息,依偎在对方身边,宁静又安心,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陆时琛却是睡意全无。

  待义子睡熟,陆时琛才轻轻动了下手指,然后缓慢地坐了起来,动作轻得像无声无息飘落的雪花,唯恐惊扰了栖息在枝头打盹的小鸟。

  他低下头,细细打量观察睡梦中的少年,情不自禁为他拨开脸上的乱发。

  “唔唔……”

  顾修竟有所察觉,吓得他心跳一停,但顾修只是闭着眼到处摩挲半天,最后找到他的手,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去。

  陆时琛:“……”

  睡在他身边的顾修,姿态如此亲昵熟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睡梦中幻想过成千上万次。

  顾修睡得很熟,对他的气息和小动作没有任何防备,于是他渐渐放肆大胆,从头发一直抚摸到脸颊,甚至还带上了少年敏感的喉结和上面的小痣。

  顾修痒得缩了几次脖子,依然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陆时琛心情复杂难言,眼神温柔得像倒映在池水里的弯月。

  原来你对我的感情早已变质,但因为我太过严厉,你不敢直接吐露,于是才退而求其次去追求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同学,以通过那张相似的面孔寻求慰藉……

  陆时琛全然猜到义子对自己的心思,默念喃喃,难怪你不愿意叫父亲了。

  但无论如何,也不是你冒犯我,是我冒犯你才对。

  终于,他情难自已,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男孩的额头。

  谁知,美梦正酣的顾修突然乱动起来,熟练地扬起脖子,把自己的嘴巴送上去。

  陆时琛瞳孔骤然紧缩。

  他条件反射后退拉开距离,顾修失去目标,嘴唇撅起,在空气中到处寻找目标,半天找不到,发出不满的唔唔声。

  要是放任不管,他恐怕会醒过来。

  陆时琛给自己寻出一个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试图说服内心的不安。他一面抗拒着这份冲动,一面却又好似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理智在心底不断拉扯。最终,他清醒且主动地倾身向前,亲了亲少年的嘴巴。

  那柔软的触感顿时让他麻遍全身。

  这种忤逆世俗伦常、违背道德准则的行为,令他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心脏咚咚狂跳,血液倒流,一阵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如汹涌浪潮般将他淹没。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身体也在这般复杂情绪的刺激下,有了难以抑制的反应。

  顾修还在不断挑战他残存的理智,熟练地往他身上缠,蹭来蹭去。

  “……顾修。”他试着喊了一声,可声音实在太小了,反被睡梦中的顾修当成了邀请。

  少年的脑袋于他胸口轻轻蹭动,仿若一只亲昵的幼兽。少年沉浸在睡梦中,没有一丝一毫道德枷锁的禁锢,姿态自然而又毫无顾忌。

  然而陆时琛却是清醒地沉沦,直到此刻他依然百般挣扎,反复叩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

  “别蹭了。”他声线嘶哑,试图阻止,“顾修,醒醒。”

  仿佛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双手能用,他一只手挪开顾修的脑袋,一只手去掰腰上的胳膊。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可能将他的动作也当成了梦境的一部分,突然,顾修嘟嘟囔囔地骂起来:“陈……你个狗比!不准撸我!滚蛋!”

  陆时琛大梦初醒,脸色骤沉,声线也像凝了一层冰:“什么?你把我当成了谁?”

  随后喉咙一滚,只觉嗓子涩疼得厉害,像被刀片刮过,他偏要自虐一般地去问:“陈北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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