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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耳上戴的那莲花流苏红耳坠,是她在房中待久了无趣,而扯下床幔子上的配饰做成的。

  他误以为是她送的,近日都戴在耳上,原就清冷的容色因这一抹红,多了几分绝艳的姝色。

  就在她打量他时,他同样也在极为淡漠地打量她,目光毫无掩饰地落在她的脸上,肆意的目光从上至下,沉默的在等着她开口。

  黑夜里的青年身后是空寂乌云的天,月盘清冷硕大,画面绮丽的阴冷让她心口突跳,下意识看向门窗。

  她已经将撬开过的窗户恢复了,还用东西挡住了,只要不去推窗,是不会被发现。

  院中没有下人,偶尔只有打扫的仆人,那些人从不会进来。

  他应该没有

  发现罢?

  “怜娘醒了?”

  靠在门口的青年盯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步履蹒跚地朝她走去。

  随着他越发靠近,一股淡淡的酒气袭来。

  谢观怜往后退了点,“你去什么地方了,这么晚才回来。”

  坐在床上说的话像极了独守空房,等丈夫回来的妻子,但她没有埋怨,甚至还在后退。

  他忽然笑了声。

  谢观怜听见他莫名的笑声,古怪地打量他。

  床头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不知喝了多少,玉面潮红,神态迷离,连走路都虚浮如在梦中。

  他走近后没发现面前的脚榻,被绊了下,高大的身躯无力似地往前扑去。

  谢观怜下意识伸手将他接住。

  青年顺势靠在她的肩上,侧过头,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项上,轻声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她不自在地别过头,“你醉了吗?”

  “没有。”

  他用鼻尖蹭她的下颌,沙哑的嗓音含笑:“既然我没有吵醒怜娘,那你是在等我回来吗?我很高兴,以后都如此等我好不好……怜娘,我真的很喜欢。”

  还说没醉,讲话间的酒气扑面而来,还说着他从不会说的话,含糊的腔调得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黏人。

  “嗯。”她不欲与醉酒之人纠缠,随口应他的话。

  孰料,他听见她的应声又莫名笑了,胸腔震动,双手抱得越发用力。

  他有些重,压在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

  谢观怜想要推开他,但他不想被拒绝,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压在榻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倒在榻上,抬着春杏般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那双水琉璃般的眼珠在烛光下沾着无辜的湿润。

  她似妩媚妖冶的花,花枝上生着刺,看似娇弱,却碰一下就有无形的毒刺扎进他的肌肤中,注入的毒汁埋伏在体内,时不时会疼得他心脏疯狂搅动。

  “你、你怎么了?”谢观怜被他的看得浑身不自在,双手止不住地挣扎,“放开我,捏疼了。”

  他恍然大悟般松开手,仍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如阴冷窥视的鬼魅,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轻声唤她的全名:“谢观怜。”

  谢观怜背脊无端生寒,从他不正常的语气中越发确信,他可能发觉今日她想逃出去,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还没找到出去的路,就被发现了,实在倒霉。

  谢观怜暗暗斟酌说辞,欲开口解释,他先俯下身,俊美的面庞停在她的眼前三指距离。

  “我从未问过你,你当初为何要引诱我,是喜欢我什么?”

  如此自大的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会显得格外可笑,但从他口中说出来,不会让人心觉可笑,反而自然得理所应当。

  虽然当初的确是谢观怜主动勾引的他,但他从未问过,也没有拆穿过。

  今日蓦然被他如此问,谢观怜不免心虚地垂下眼睫,“当时我……第一眼便喜欢你,而且喜欢一个人无需理由,见你便觉得哪儿都喜欢。”

  这话说得讨巧,暗藏心机,这段时日被他关在房中,她心里始终怀揣着忐忑不安,又想要出去,又生怕被他发现之前谎言。

  既然他问及了,她就借机暗自讨好他,好让他看在她曾经倾慕过他的份上,和平放开她。

  当她说完,他先是沉默良久,随后嘴角轻扬,冷淡的语气逐渐柔下,吻上她的唇。

  “既然喜欢我,那我杀了你好不好啊。”

  缠绵的语气,温柔的气息,随着腻人的湿吻渐渐变得惊悚。

  谢观怜浑身猛地一怔,愕然地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趁她怔神之际,舌尖顶开她的唇齿,肆意地在里面抽动,模仿今日在琼楼看见的那些人。

  裸。露的男女,纠缠的身躯,霪乱的媾。合,所有人都不像人,没有理智,满堂的迷乱和酒色之气。

  他的眼瞳逐渐覆上迷离的水雾,呼吸急促,带着点喘意,抽动的舌失控地涌入她的嗓眼深处,仿佛要将她满口谎言的嘴捣烂。

  “唔——”

  谢观怜喉咙剧烈收缩,脸颊刹那涨红,别过头躲开他的吻,伸手想要推开他缓和那股被刺激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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