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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五次循环的一开始,他就迎着大雨跑到波本面前,一张嘴雨水都像是会流进嘴巴里。

  “波本,日上三竿了,你该起床了。”

  金发男人看到他后愣住了,下意识把伞递到他头顶,遮住连绵的雨,半晌,喃喃:“你不生我气了吗?”

  知花裕树一看波本还记得他,感觉有戏,能屈能伸地说:“不生气,不生气,和气才能生财。”

  “骗人。”波本不相信他,在没有必要的地方忽然大脑清晰起来,“你很久都不肯理我,不管我怎么发消息都不愿意回。”

  “你一定,很讨厌我了。”他轻声说。

  知花裕树硬着头皮狡辩:“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

  两人对话的时候,瓢泼大雨将墓园和墓碑都隐去了,整个梦境就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种堪称诡异的场景反倒让知花裕树感觉到几分安心。

  起码说明这个梦还是有很不真实的一面。

  波本微微垂着眼眸,眼尾微微泛出红痕,“花,不要骗我。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你也弄丢。”

  知花裕树惊恐脸:“你不要瞎说啊!我不要当下一个死者!”

  谁知道在梦里死了还能不能在现实复活啊!!

  不可以这样虐待死人呀!

  波本转身朝向雨里走去,他把伞留给了知花裕树,一个人走入大雨,身上转眼间就被雨水浸没了。

  周身如同汪洋大海,知花裕树开始担心波本会被溺死。

  ……

  大部分和梦境有关的电影和理论都认为只要给人足够的刺激,人就会惊醒。

  比如大部分人都会在梦到即将坠崖时醒来。

  现在没有悬崖能让知花裕树把波本推下去,他得想别的办法。

  第六次循环梦。

  知花裕树忽然跳出,冲到波本的伞下,劈手夺过伞柄,合拢,狠狠朝着波本的胸口打去。

  疼痛也是刺激的一部分。

  他没有用全力,但也足够凶狠。

  波本被打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半跪在水坑里,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两人身上都湿透了。

  “你要杀了我吗?”波本抬起一只手按住被打的地方,吐出一口血。

  在他的视角,世界更加混乱。

  此刻的他看不到雨,只是觉得身体潮湿而阴郁。

  知花裕树要杀了他。出于想象,那张漂亮的脸理所当然在他的视角里变得冷漠,居高临下的目光轻蔑而嘲讽。

  ——好恶心。

  谁准你喜欢我的?

  “我现在还不能死。”降谷零喃喃。

  至少要为松田和萩原报仇,至少……要实现他和景共同的梦想。

  然后就可以把这条性命交给花。

  他好累。

  不行。

  “我不能死在你手上。”

  降谷零无法再注视着心上人嘲讽的目光,胸口处尖锐的痛感像一根根针不断游过血管刺向神经,口腔里弥漫着血腥气。

  ——我不能再让你的手变脏了。

  知花裕树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降谷零的想象中变成了什么模样,他观察着周围。

  似乎确实是有效果的,天空传来剧烈的雷鸣,大地在震颤,雨幕倾斜摇摆。

  但似乎仍是不够。

  知花裕树觉得还需要再加点刺激。

  “你要杀了我吗?”

  他看向这么问的波本,不,此刻在他面前这个人应该更接近于降谷零。

  没有波本身上的危险感,干净又柔软的,像是永远能够对他交付信任。

  也许杀了他确实算一种足够的刺激。

  但知花裕树伸手将金发男人拉起来,两人的高度差瞬间颠倒。

  知花裕树微微仰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降谷零。

  “你想得到我,对吧。”

  这不是一个问句。

  对方颤动躲避的目光却是最好的答案。

  “对……对不起。”降谷零以为这是来自知花裕树新一轮的质问与审判。

  而知花裕树拽着他的衣领,狠狠下拉,迫使他低了一点身子,继而仰着脑袋吻上他的唇瓣。

  唔,好重的血腥味。

  降谷零瞳孔微微放大。

  雨珠沉甸甸地砸在身上,狂风肆虐,雷声轰鸣。

  知花裕树感觉自己又出现了那种被拉进降谷零身体里的症状,他能感受到来自降谷零的情绪。

  那些浓烈到要撕破胸腔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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