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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甄有渠满口答应,眼珠儿都放着亮光。心中兴奋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连步子都迈得欢畅许多。
温苒苒跟着甄有渠去了厅中,她颇为自然地将手中食盒置于桌上,麻利地将带来的饭食摆了出来。
甄有渠攥着那半个冷冰冰的白馒头立在桌边,看着桌上各色餐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包子蓬松暄软,透着油汪汪的肉汁;
香菇里脊粥热气腾腾,咸香四溢;
那盘中装着的是何物?瞧着晶莹透亮,温润流光。
温苒苒笑着道:“还热乎着,甄先生正好吃。”
她边说边将那碗咸鲜的料汁淋在肠粉上,刚放下料碗就听得一旁的甄有渠将口水咽得咕咚咕咚直响。
甄有渠看了看手中寡淡的白馒头,登时便露出几分嫌弃之色。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立时就放下馒头,拿起手旁竹筷:“温小娘子与……”
甄有渠看向温苒苒身旁的男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齐衍颔首,淡声道:“霍行。”
“温小娘子与霍家郎君一同用些吧?”
温苒苒笑着摆摆手:“我与阿行来时吃过了,这是特意给甄先生送的。您莫要跟我们客气,快些吃吧,放冷了就失了味道了。”
甄有渠从善如流,也不再客套,当即便坐下动了筷。
他一筷子接一筷子,尝尝热腾腾的包子,再喝口鲜美的热粥……最好吃的要属那道细嫩爽滑、叫做肠粉的吃食。
这米粉薄透,瞧着绵软,可吃进口中却是软弹可口,半点不粘牙。配的料汁更是绝妙,鲜香中透着鲜甜味,便是神仙来了都难拒绝。
甄有渠头都不抬,将读书人的矜持礼仪都丢在了脑后。
怪不得温小娘子的生意好,这手艺可太香了!
温苒苒见他吃得颇香,自己也很是有成就感。
她左右瞧了瞧,默默打量着甄家。
屋子虽小却也干净整洁……嗯?干净整洁?
温苒苒看着不远处书案周围散落的纸团,登时收回了自己的评价。
这是……卡文了?
甄有渠已吃饱喝足,正待同温苒苒详谈联名一事,却兀地瞧见她盯着自己书案旁出神。
他猛然想起什么,急吼吼起身去拾掇那些废纸团。
甄有渠手忙脚乱,满面歉意:“甄某失礼了,还望温小娘子莫怪。”
温苒苒摸摸鼻子,有些好奇:“那些都是甄先生写的故事?”
“废稿而已,还称不上故事。”甄有渠近日全无灵感,正烦闷忧心得紧。
他怕自己再写不出满堂喝彩的故事,从此再无人肯听他说书。
甄有渠眉头紧锁,颓然地握着废纸团轻叹。
温苒苒凝视他良久,缓缓开口:“甄先生,我有一事不知该如何,还望先生赐教。”
写小说偶遇瓶颈是常事,她虽不知要如何突破,只能随便给甄先生讲个故事听听,权当是让他放松放松。
甄有渠听得温苒苒遭遇困境,立刻将纸团放至一旁:“温小娘子尽管开口,甄某尽力帮你参谋参谋。”
温苒苒略略琢磨片刻,抿了口茶轻声道:“是这样,我从前有一闺中好友,出身名门,贵不可言。然而她自小就命运多舛,尚在襁褓中时便被起了贼心的乳母与自家女儿掉了包。一场狸猫换太子,千金贵女便与乡野小民对调了身份。”
甄有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等高门秘辛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我这闺中好友自小被那包藏祸心的乳母扔在乡野,无人教养。那乳母的女儿却鸠占鹊巢,占了我好友的位子,自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直至前些年,我那闺中好友的父亲母亲发觉亲手养大的女儿竟不像他们,反倒愈长愈像她的乳母。老两口心存疑虑,暗中访查许久这才发现乳母当年偷梁换柱的事实。”
温苒苒顿了片刻,又饮了口茶。
甄有渠听得入神,见她忽然停下不禁开口:“然后呢?”
温苒苒见他这般好奇后续,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的闺中好友被带回高门认祖归宗,她本以为自己终是能过上吃饱穿暖、有爹娘疼爱的好日子,却不想亲生父母将那贪图富贵的乳母女儿继续留在家中,心疼养女更盛于心疼她。为了保全养女颜面,还对外宣称养女为亲女,亲女为养女。”
甄有渠听到此处不禁摇头叹息:“世上怎有如此糊涂的父母!”
“我那好友心中愤懑,父母明知她在外受了大罪,却仍是心疼罪魁祸首的女儿,实乃心中没有她这个亲生女儿。她那时年岁尚小,且看不清高门大户的弯弯绕绕,受激做了不少让父母失望之事,慢慢与父母离了心。”
温苒苒心疼所有故事中的真千金,讲到此处时也不禁叹气:“后来,养女先前的未婚夫在战场上遇袭,昏迷不醒。养女知晓后不愿嫁给一个活死人,整日哭闹要退婚。然未婚夫一家门第颇高,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老两口被闹得焦头烂额,不敢退婚却又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不忍推她下火坑。”
“再后来,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我闺中好友身上。”
“这是……”甄有渠微怔,“要让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