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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由自主地蹙起,脑海中又一次将刚才看到的景象与听到的声音过了一遍。

  白漠谷这地方,她算是很熟悉了。不是因为去过,而是前世时,她曾留意到沈宴t淮认为那个地方很是棘手,其中妖族也难以收服,可又不想随便浪费这天然的势力,于是久久定不下策略。

  ——沈宴淮自进入魔界之后便一路向上,很少见他如此纠结的样子,于是她便多加了解了一番。

  白漠谷,祭蟒一族的驻地,那妖族能力强大却不能为他们所用,最后理所当然落得了灭族的下场。

  可是……她明明记得,清平白漠谷时,是沈宴淮已经成为魔尊,并且威名远扬之后。

  怎么忽然提前了这么多?

  玄露下意识咬了咬指节,甚至于在觉察不出痛时又用了几分力气,在细嫩的皮肉上留下殷红的齿痕。

  “小鹤,你这是在做什么?”

  手上忽然多了一股力气,接着被强硬不容置疑地抓到一边,玄露惊讶抬头,看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沈宴淮正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沉着,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

  那双向来好看的眼睛,也一并沉郁难辨。

  玄露被这样的眼神慑住,一时间忘记了挣脱,只静静地看着他。

  这两日,她觉出了沈宴淮心情似乎不好,想着大抵是魔界事务繁乱让他烦心,她便特意没去打搅,留给他独处的空间。

  但其实——想到未来,她自己也闷闷不乐的。

  她趁着时机自我调解了一番,不要表现出端倪,让谎话露馅才好。

  现在,也该分出神来,看看沈宴淮究竟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么想着,玄露与他对视,“近来魔界琐事是不是很多?”

  手指上覆盖的热度愈发滚烫,是沈宴淮的指尖轻轻摩挲,只是几下。玄露在意那点灼烫,目光扫了过去,却听见沈宴淮叹道:“我问这是在做什么,你却说魔界琐事。”

  手被执起在两人眼前,纤长手指上的咬痕微微泛起红肿,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某一刻,沈宴淮仿佛又看到少女指节染上点点猩红的样子。那是他见过却忽视了的小习惯,前世与宗门对峙的时间时常出现。

  被这么看着,玄露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

  刺痛使人清醒,这是她天生便知道的方法,何况这种无伤大雅的伤痕稍一治疗就好了。

  沈宴淮注视着她,语气带着点笑意,“我的小鹤如此这般,可是会叫我心疼的。”

  目光却是认真至极。

  玄露心跳没由来地加快了一瞬,略微僵硬地抽回手来,别过视线,“没什么……就是在想事情罢了。”

  她吃惊于沈宴淮真挚又细腻的关心。

  没有看到在她扭过头时,对方明显淡下来的笑意。

  “以后可莫要再这样了。”看着少女重新垂在身侧的手,沈宴淮如此笑道,而后又延续起刚才的话题,“近来魔界安定得很,小鹤若想游玩散心,我乐意随时奉陪。”

  可是,不是说有仙宗的人近日来到了魔界……?

  玄露有些疑惑,但看着沈宴淮似是压抑的眉眼,她不由得想到是对方太累了,一句口误也能理解。

  果然,还是尊主率先服软了,甚至没僵持哪怕一整日。

  看到重归于好,再度亲密地走在一起的两人,魔修们心呼果然如此!右护法大人可真是料事如神!

  然而,走在沈宴淮身边的玄露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沈宴淮只是如往常一样又朝她偎了过来,心情却还是沉闷的。

  她想不通沈宴淮还能因为什么不开心——理应是魔界相关的事,但他又亲口否认了。

  他们一同走着,他看着她,却又像在思考着别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殿外,这里有一条长长的、镂空的石廊,上面攀满藤蔓坚硬的枯枝,斜斜的光映照在它们身上,打下的影子缠绕在一起,像是牢笼一样。

  笼罩在她的身上。

  一转头,沈宴淮正注视着她,内里的情绪看不清晰,却让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如今外面还是有些凉的,玄露抬手感受了一下风,不解地询问:“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半晌,沈宴淮回答说:“我记得你说这里太过空旷,最近空闲下来了,要不要想想用什么装点一番?”

  玄露略微有些恍惚,她说过吗?

  好像是有过,前世来到魔殿后,她提议过不止一次在这种点什么,可惜沈宴淮都没空应允,她自觉没意思,也没再提。直到后来,沈宴淮好像忽然想起来了,在这种上了一棵她心心念念的桃树。

  而这一次,她只是在刚来时随口感叹了一句,便被记住了么?

  玄露忽然觉出命运的奇特,以至于有些哭笑不得,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好吧,那就种点什么。”她说。

  “种点什么呢?”沈宴淮问。

  玄露思考了一番,“桃树,梨树,枣树什么的……最好是能吃的那种。”

  早已知道少女所好的沈宴淮不禁一笑。

  定好了种点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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