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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开口,“的确,以前的你是不需要治疗的,自我疗愈能力超乎常人的迅速,再小的伤口也能比别人快上几倍的愈合。”

  “我知道。”神无梦伸手将额前碎发往后梳笼,掌心还能感知到几分冰冷的汗,重复道,“我没事。”

  都这样说了,白椎医生也没什么好阻拦的,只能几分气恼又无奈的看着神无梦离开的背影。

  真的是最不听话的病人了。

  真是的,到时候可别投诉她医术不好啊。

  好在,这个漫长的夜晚,已经快过去了。

  神无梦走回家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左右,她关上门,身体因为止痛药效渐过而疼得不住颤抖着,在卧室里找到止痛药准备服下时,她的目光忽的落在了放置于止痛药旁的小盒子上。

  这一夜,无比突然的,好像曾经上帝给予她的所有特别都消失了。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确实是个奇怪的东西。

  人对真正的死亡到来时,恐惧的预感超乎寻常,明明死过无数次的神无梦也是如此。

  在不同于以往的疗愈能力消失时,神无梦不知怎的产生一种预感,如果这一次被杀,她也许真的会死。

  无数次渴望死亡的她还有需要去验证的事情,是绝不能死在这里的。

  作为在无数个绝境中反杀过对手的第一暗杀者,就算在如此重伤的情况,她也是有能力去与恢复极快的怪物战一战的。

  要绝地反生吗?

  当然不,只怕会被折原临也这个恶劣的家伙再整出一些麻烦的幺蛾子。

  倒不如圆他的意,死一次好了。

  假死一次。

  在折原临也回头去看怪物时,她便服用了假死药,那个假死药是自制的。

  就在这与止痛药放在一起的小盒子里,有一颗存放已久的假死药。

  那时,角斗结束后,她在那位朋友的身上找到了这个药,后来分析成分,她也学着制作了出来,那药的成分只有组织里有,好在她之前离开组织有带上了一些。

  本来她是想借这假死药离开组织,能免受一些痛苦,毕竟她也是怕疼的,没想到没人性的组织对尸体也反复折磨,就算是尸体也要把各种死法都要体味一遍,真是毫无人性。

  说起来,他当时制作这个药的目的,是想救人呢,还是想借死来离开组织呢?

  那时的她选择相信前者,他那样善良正义的人,应该是想救所有人,在那个自相残杀的组织,他想让所有人活着。

  可这样的人,却被她亲手杀死了。

  他,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但在她心里,丧失理智不过是可笑的借口,她拿刀亲手杀死了他,这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的。

  在看见他明明都已经身受重伤还对自己笑的时候,所有的理智皆数回笼,明亮的世界也同时倒塌。

  她记不清自己抱得有多紧,哭喊得有多久,直到那喉咙发不出声音,眼睛充红,也未曾见他有一丝生还的迹象。

  播报器却仍然能冰冷的说[备选者代号48,角斗场最后的生还者,直接成为暗杀者。]

  她的暗杀者资格,是以他的死亡为代价的。

  手上拿着的药在几分颤抖中掉落,每当想起那时的场景,她便会想,倒不如就此死掉算了。

  确实,成为暗杀者的第一天,去到组织真正的基地时,她就是打算死掉的。

  此时卧室的房间很暗,拉紧的窗帘偶尔投来几丝亮光,她低垂着头,身体因无法克制疼痛而颤抖着,在视线模糊之际,那第一次死亡的情景浮现脑海。

  准确来说,那是自杀。

  在进入组织所安排的卧室时,她躲在监控盲角,将刀抵在心脏,准确无疑的插入,贯穿的疼痛与背后的疼痛完全不知道是哪种了,倒在冰冷与滚烫血液交叠的地上,满意的闭下眼。

  她以同样的死法去陪他了。

  但在下一秒,她被巨大的拉力拉起,睁开眼时,是在一片洁白的滑雪场上,但夺去她视线的,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年。

  他穿着滑雪服的,黑发翘起些许,湛蓝色的美丽眼眸,脸的轮廓些许稚嫩,没有戴眼镜,却有着和69无比相似的容貌。

  然而,在她探出手时,整个世界骤变,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经只有自己的房间,而探出手已经是虚无。

  仿佛只是瞬间,房间的时钟也才走过几秒,可匕首仍然插在心脏,在她拔出以后,那涌起的疼痛让她无法做出下一步举动,紧接着,全身都涌来了可怕的疼痛。

  但更可怕的是,在那可怕到几近吞噬的疼痛过后,深刻的伤口却在慢慢愈合。

  甚至,伤口都没有了。

  身体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可更令她在意的,是在生死刹那看见的虚实难分的场景。

  那样的场景,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侥幸的种子。

  她侥幸的想着,世上存在死而复生。

  她的父母既然都活着,又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从降谷零的脑海之中闪过,但到底不是询问的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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