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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白色病房里,她在凌晨三点醒来,床沿是已然入睡的毛利兰,身上挂着各样监控身体状况的仪器,呼吸间,好像身体每一处肌肤都泛着疼。

  麻烦啊,普通医院的用药完全控制不了她的伤势。

  得想个办法,赶紧去找白椎医生才行,在皱眉思索间,床沿传来细微动静。

  “小梦,你终于醒啦。”毛利兰睡眼惺忪,看见她醒后高兴的凑上前,担心的查看她的身体,并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啊?”

  “不疼。”

  她连发出声音都艰难,这两个字嘶哑浑浊,嘴角却露出无恙的笑容告诉她。

  “别担心我。”

  可是明明脸色好苍白,身上缝了会多针,说话都这么无力,毛利兰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忍不住又一次红了眼眶,愧疚道:“都是我没注意,昨天应该和你一起的,不然也不会让你遇到那个变态。”

  毛利兰所听到的,是最简单通俗的版本,也就是神无梦来医院遇上变态,被带到天台捅伤。

  她立刻摇了摇头,撑着身体试图坐起,那份疼痛与麻木混杂,让她轻颤下便失了力。

  “不……是……你。”

  那是她自找的,跟她完全没关系,这样的状况都是她罪有应得,完全不用愧疚,想说的话却需要极艰难且缓慢的发出,只是说完这三个字,便已经被毛利兰截断。

  “没事的,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你就好好养伤,不要担心别的。”

  现在是米花综合医院,那中了枪伤的柯南应该比自己更需要照顾:“柯……南?”

  “柯南有爸爸照顾的。”毛利兰目光坚定,手覆上她的手,温柔安抚道,“别担心,好好养伤。”

  又一次被关心。

  神无梦瞳孔紧缩,匆匆别过目光,她倒情愿是自生自灭,至少不会有如此重的负罪感,可兰总会用真诚的目光看向她,仿佛不接受便已然是一种伤害,可接受又总会觉得亏欠。

  而且,若是在普通医院,她的伤怕是一个月也未必好得了,必须得要想办法去到白椎医生那里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毛利兰却是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连离开病房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已经脱离医疗器械,可以完整独立的行走了。

  终于在上学期间,毛利兰没办法即时到达,她也打算趁此出一趟医院,在走出病房时,蓦然停住脚步,侧过头,正与打着吊水的小少年对上视线。

  自住院以来,他们都在从别人口中听说对方状况,就算探望也是悄悄的不让对方知道,此时直接面对,双方都呆了一下。

  江户川柯南本是怕没有兰的照顾,她会出什么事,打吊水时直接找来支架守在病房门口,一旁的大叔还在呼呼大睡,他却已经紧张得不知所措,握紧拳头,不想两人就那样装作没看见得走过去,还是决定先开口。

  “你想去哪?”

  “怎么坐外面?”

  同一时刻,她问出了这句话,两人再次一愣,眨眼间,不约而同的低笑一声。

  她余光看着他,眼中已阴霾尽散,温柔与喜悦加藏其中,抬脚,跨过固步于自己的牢笼,走到他面前停下。

  “我好想你。”她低下身,话辞轻柔深长,似跨过山海而达的风。

  此时,她说出好久好久以前,就像对这一个人说的话,从六岁到十六岁,十年乃至现在,每分每秒,都好想你。

  江户川柯南霎时愣住,眼睛呆呆的看着神无,又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耳廓泛红,侧过脸,心里狂跳到不知所措。

  接着,他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认命般的再侧首,与她对视间,发觉她已经比之前更要释然、坦诚。

  “以后,我想和你好好相处。”她笑,目光温柔,“之前,很抱歉,并非是我的真心话。”

  “没关系。”他心下大乱,来不及捕捉什么情绪,听到令人喜悦不已的话语,无法按耐激动,又着急回复她,“不不,我是说,我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些,神无,我知道,都知道的。”

  后一句渐渐放轻,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后又放松一笑,她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啊,准备好和工藤新一相处。

  “我现在要先出去一趟。”她伸手摸了摸小少年的头,汇报自己的行程,“大概下午回来。”

  江户川柯南兀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又点点头后松开,心里却在想,自己应该要问一下去哪吧。

  可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又感觉,她应该不会告诉自己。

  他情愿她不告诉自己,也不想听见谎言。

  神无梦的确在庆幸柯南没有追问到底,毕竟去见黑医为自己治疗确实不是适合告诉侦探的事,白椎医生医术及用药远比医院大胆精准,好得也会更快。

  在听到伤口的来龙去脉后,白椎医生气愤表示:“你不是他身上弄了那些窃听监控什么的吗,把那啥隐藏功能激发啊,报复回去。”

  “那是骗人的。”她无奈一笑,“黑市能买到安入人体的监控和窃听就很不容易了,哪有那么高科技。”

  “那你不怕他发现?”

  “他很惜命。”她知道,在没完成自己所谓的理想前,折原临也不会死的,只要表现得足够凶狠,他就不会冒险-

  “我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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