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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手撑在前面的座椅上,但稍稍一动就牵扯到背后的疼痛,虽然致命伤可以愈合,但其他的伤口还是如平常的。
于是她只得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小,侧过脸笑问,“好看吗?”
毛利兰则是依旧认真的盯着她的脸,然后真挚的说:“当然好看,小梦本来就特别好看。”
过于真挚的夸赞让神无梦忍不住轻笑,细细密密的睫毛轻颤着,隐隐泛着微光。
毛利兰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的移开目光,想了想后,再次看着她道:“小梦,是去约会吗?”
神无梦愣了一下,毛利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直白,微红着脸摆摆手,又赶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小梦特地化上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约会或是人什么的?”
“有啊。”神无梦低头笑着,又将目光落在毛利兰身上,余笑未尽,“兰同学不就是吗。”
“阿勒?”
毛利兰懵神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有些紧张的捂住脸,自己对于这话的玩笑感应该是可以听出来才对,她却还是有些不争气的脸红了。
“小梦别乱开我的玩笑啦,我们不是刚才遇到的嘛,说真的啦。”
坐在毛利兰旁边的工藤新一在此刻转过头看向神无梦,目光总是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我也是说真的呀。”
准备下车的神无梦慢慢的起身,在走过毛利兰旁边的时候停下,弯腰与毛利兰面对面,目光坦荡。
“其实我今天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
听着的毛利兰本能的缩了一下,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小梦,小梦的确是生得好看,化妆的痕迹也不重,弯着眼显出几分温情,茶褐色的眼眸微光泛动,就听见她轻声说。
“但能遇到兰同学,我很开心。”
她的话语清晰且坦率,一下子落进毛利兰的耳朵里,腾地让她羞红了脸。
[XXX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
车内冰冷的女音提示着,已经走到车门口的神无梦有意识的停了一下,再回头看一眼时,与面露不悦的工藤新一对上了视线。
她微笑着颔首,是一贯的礼貌的微笑。
车门很快关闭,车也缓缓启动,工藤新一侧头看着窗外,神无梦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她看起来,不太好。
说话的语气,慢上很多的动作,以及在脸上轻微的汗滴,所有细微的地方都被他发觉,并得出了如此结论。
和上次在纽约一样,她总是忍着自己的所有不好。
手无意识的抓紧,似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过于担心,工藤新一很快敛过些眼,似是什么也不知道。
公交车很快的开离,后面的神无梦迟缓的侧过头,收起嘴角的笑意,目光隐涩些许。
她似乎活得太好了,被人关心,被人喜欢,就和所有正值这个年纪的人一样,看起来和他们完全一样。
伸手,她手掌捂住额头,手指不安的抓紧头发,那掩于碎发下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悲悯。
但是,她不应该活的这么好的。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夺走了太多人的性命,更夺走了太多人原本灿烂的人生。
活的越好,就越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这样无法死去的自己。
在这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只不过是站牌的光都有些刺眼了起来,驶过的车辆按着刺耳的车笛,蛮横的将她抽离出自己的世界。
她放下手,走回自己的家。
不需要多久时间,她便到了家门口,在拿出钥匙打开门以后,空气中的血腥味再次让她皱了眉。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在地板上,触目惊心的血与泛着热气的水交融着流向四处,靠在浴缸旁,是拿浴霸清洗伤口的148,她咬着牙,在看到神无梦后弯眼一笑。
“你回来啦。”
她伤得很重,说话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却是弯着眉眼,笑得过于天真。
神无梦皱眉,毕竟今早她已经确定148伤好让她离开,现在回来看到她再次负伤出现在自己的家,还用格外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真是分外糟糕。
当然,梦并不是觉得148这个人糟糕,而是在现在的状态,现在自己又一次寻求死亡失败的状态是糟糕的,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此刻的精神状态。
她呼出一口气,有些泄气的摸了摸后颈,短发梢末绕过了指间,轻颤着握紧,说:
“你在这忍忍,我出去买药。”
“咦?不用麻烦你……啊呃。”148似想阻止,但身上的疼痛又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在她按住伤处再抬头时,神无梦已经不见踪影-
出门来的神无梦走到楼梯口,虽然身上也是有伤,但对于习惯了的她而言还是可以忍耐,本来还想等明天放学后再去买药,现在看来要提早去一趟了。
作为不能见光的暗杀者而言,他们获得治疗与药物的渠道只会是地下途径。
还好,神无梦总会去找的地下诊所与她家距离不算太远,在经过几条街后就可以到达,暗号说明了想要的东西,她便可以很快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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