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
房间联系警方,再看看荒贵哲仁到底想要做什么。”
神无梦倒是蛮相信这两位公安的个人能力的。见到了尸体,肯定是有什么陈年旧案,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才是最重要的,免得荒贵哲仁直接朝他们下手。
她同意先离开这里,余光却注意到了些奇怪的地方:“等等。”
她抓着诸伏景光的手,把手电筒对准自己发现的异样之处,问道:“骨头这里有点黑色,是正常的吗?还是因为中毒了?”
“尸体在腐败过程中会经历蛋白质分解,尸骸的颜色可能会逐渐变黑,如果死者本人有内脏疾病或血管问题,也有这种可能。”
降谷零蹲下来,在骨骸黑色的位置碰了碰,白色手套上除了灰尘之外没有沾染其他,说明颜色是在骨骼内部。
“也许是毒。”肉眼无法判断,他说道,“检验过后才能确定,先走吧。”
这片区域已经是密道的尽头,想要出去只能原路返回。但别墅内不一定只有这一条密道,或许在他们尚未来得及探索的角落也能够通往某处,存放了其他尸骨也说不准。
回去的时候又是她走在中间,她本来以为会像来的时候一样被两个人拉着,但诸伏景光突然说了一句“安室的手碰了尸骨”,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必要和某个金发黑皮的男人保持一定距离。
神无梦两只手一起拉着诸伏景光的袖口,对朝她伸手的降谷零说道:“路我都看过一遍了,不会摔的,不会拖累你们。”
光线原因,她看不清降谷零的脸,但他的那声冷哼却听得清清楚楚,显然是又对她态度不好了。
反正马上就要出去了,他的态度也没多么重要,神无梦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跟着诸伏景光往前走,自认为大发慈悲地说了句:“快跟上,一会你迷路了我们可不会管你。”
“……嗯。”
降谷零从喉间挤出个音节。
他觉得神无梦未免过于自信,hiro怎么可能不等他?
但正是因为对幼驯染过于了解,他又觉得在厨房那番对话之后,这种事情也不是毫无可能,于是感觉更加憋屈了一些。
一路沉默着走到进来的位置,出来之前,他们隔着墙壁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才按下了旁边的开关,那幅画在眼前转动,他们从入口回到了三楼走廊。
神无梦回头看了眼,墙面和挂画几乎是严丝合缝,很难被发现,好奇问道:“你怎么发现这幅画后面有通道的?”
降谷零有点意外她主动找自己说话,在幼驯染的注视下惜字如金道:“肖像画烟斗的光泽度。”
油画表面常常有一层上光油作为保护,经常被触摸容易导致保护层磨损或变形,所以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画面上的区别。
“挺厉害的嘛。”
神无梦承认降谷零确实很适合后期的侦探职业,这种夸奖对她来说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代表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但落到在场另外两个人耳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心情更加复杂了一些。
三楼暂时没人,他们不敢久留,悄无声息地回到二楼她的房间。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本就若有若无的信号彻底没了,根本联系不上警方。
神无梦才把之前覆盖在监控视频上的内容取消掉,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嘈杂的声响,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她看了房里的两个男人一眼,把电脑合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推开房门准备找人问问。
两人恰好撞见跑上楼来的山藤智,后者面带慌张地朝他们大喊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古屋先生死了!”
缓了一会,神无梦的呼吸节奏总算调整过来,走到琴酒身边,用指尖碰了碰已经架好的狙击枪:“所以大哥叫我来到底干什么呀?”
琴酒冷笑一声,扯动的嘴角弧度很大,回答她道:“苏格兰在血泊中奔赴黄泉的美妙景色,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证?”
神无梦理解不了琴酒杀人前总是用些奇怪的修辞手法是什么爱好,她试着远眺了一下,一无所获:“可我什么也看不到啊。”
天台上的视野绝佳,但隔着六百米的距离,神无梦的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街上的人。
然后她的脸就被捏住,整个脑袋被托到了瞄准镜的位置。
在组织里待了快三年,前男友还是位优秀的狙击手,神无梦就算不接触这些,倒也不至于连狙击枪的用法都不知道。
瞄准镜就像望远镜一样,把对准的楼房和行人都映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能看到那枚正在晃动的红色小点,夺命符般随机落在谁的身上。
那是一间商业银行。
在叛逃的情况下带上足够的资金是明智的决定,苏格兰作为想要脱离组织的人员会来这里取钱也是万分合理的事。
神无梦又了解了一点公安的计划,问道:“苏格兰已经进去了?”
气温太低,她说话的时候温度差让瞄准镜起了一层水雾,朦胧到再看不清远处的画面。
这种状况可以惹怒每一位狙击手,琴酒也不例外。
他的眉头用力皱起,似乎想不通她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且无知的举动。他的手伸向摆在一边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装在盒壁上发出叮咚声响,其中一块被他拿起来,塞进了面前少女的口中。
“唔——”
神无梦被冰得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清醒,想要把冰块吐出来,但嘴巴却被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捂住,连隐隐作痛的智齿都在这种刺激下失去了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