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危机四伏

A+。”卢峰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测试场的泥土,“得送国家安全部解码。”

  我盯着地上的男人,他的瞳孔正在扩散,最后一眼却望向仓库方向。

  那里,反物质炮的充能模块正在调试,蓝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漏出来,像极了母树的孢子在发光。

  “把所有涉密区域的安保升到最高级。”我扯过安娜的战术背心,“调三队武警过来,每小时巡逻一次。”

  她点头,转身时,我看见她耳后有道新的抓痕,应该是刚才扭打时蹭的。

  血珠顺着颈侧往下淌,在战术背心上晕开朵小红花。

  “林教授。”卢峰递来车钥匙,“去机场的车在后门等着。”

  我接过钥匙,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骨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德国克虏伯的采购经理发来的消息:“抱歉,我们的库存也...被不可抗力影响了。”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测试场陷入黑暗。

  我望着仓库方向的蓝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卫星拍到的画面——智利的铼钼矿,被母树的孢子云裹成了个巨大的茧,像颗正在孵化的蛋。

  司机按了两声喇叭,车灯在黑暗中切开两道亮白的路。

  我坐进后座,车窗上蒙着层薄雾,用手指抹开,看见安娜正蹲在地上,用证物袋收捡那个刻着树纹的U盘。

  她的影子被车灯拉得很长,像根正在生长的藤蔓。

  手机又震了,是金川集团的李总:“林教授,我们仓库的铼钼合金...昨晚被盗了。”

  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车窗外,测试场的红灯开始旋转,警报声撕开夜色。

  倒计时的数字在脑子里跳动,56小时12分,每一秒都像母树的根须,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

  司机回头看我:“教授,去机场?”

  “先去金川。”我望着窗外渐远的测试场,那里的蓝光还在亮着,像极了母树的眼睛。

  我捏着发烫的手机,李总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车窗外,金川集团的霓虹招牌被雨刷器刮成模糊的光斑,雨势渐大,雨滴砸在车顶像敲铁皮鼓。

  副驾驶的卢峰突然探身,把温热的咖啡杯塞进我手里:“教授,克虏伯的技术顾问半小时前发来了新材料参数。”

  我低头看终端,一行行数据在雨雾里跳动。

  碳化硼基复合材料,热导率是铼钼合金的1.3倍,抗辐射性能标红——这是上个月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报废的火星探测器隔热瓦材料,我上周在《高能物理学报》上扫过一眼摘要,当时满脑子都是孢子云,根本没往武器充能模块上想。

  “他们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我拇指划过参数页,心跳快得像打桩机。

  “我今早黑进了欧洲航天局的旧数据库。”卢峰推眼镜的动作带起风,吹得副驾的文件纸哗啦响,“您三天前在实验室嘀咕‘要是能找个抗高能粒子轰击的替代品’,我记着呢。”他指节敲了敲终端上的供应商备注,“材料存放在挪威特罗姆瑟的航天废料库,还没被孢子云覆盖——那地方冷得连母树的藤须都冻成冰棱。”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透明的弧,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雨幕里扭曲。

  特罗姆瑟,北纬69度,去年冬天我和卢峰在那里观测过母树孢子的电磁辐射特征,当时他蹲在雪地里捡冻硬的孢子样本,睫毛上结着冰花,说“要是能把这玩意儿的能量转化率逆向推导...”

  “联系挪威方面,走北约科研通道。”我把咖啡一饮而尽,苦味在喉咙里炸开,“告诉他们用反物质炮的设计专利换——反正等母树来了,专利也不值钱。”

  卢峰的手指在终端上翻飞,雨刮器的节奏和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叠在一起。

  十分钟后,终端弹出绿色确认框,他抬头时眼睛亮得反常:“特罗姆瑟的仓库管理员说,材料就堆在2号库的货架最上层,裹着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银色隔热膜——您猜怎么着?”他喉结动了动,“管理员是您十年前带的博士生,陈默。”

  陈默。

  我想起他硕士答辩时紧张得把“玻色子”说成“波色子”,被评委老师笑了十分钟。

  雨刷器又划过去,我突然看清了车外的路牌:基地大门的红灯在雨里渗成一片血雾。

  “开快点。”我拍了拍司机肩膀,“冲过安检口,直接去实验室。”

  实验室的应急灯在雨夜里泛着冷白,我冲进大门时,后颈的汗把衬衫黏在皮肤上。

  安娜从监控室跑出来,战术背心的下摆滴着水,她手里攥着个证物袋,里面是昨晚间谍身上搜出的树纹U盘:“国家安全部解码了,里面有充能模块的3D建模图——和我们三天前的版本分毫不差。”

  “先放着。”我扯过她手里的钥匙卡,“去把材料实验室的液氮罐预热,半小时后要做相容性测试。”

  小主,

  卢峰抱着密封箱冲进电梯,箱子上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标志被雨水泡得发皱。

  实验室的门刚推开,小吴就从操作台前跳起来,他的白大褂前襟沾着焊锡的焦痕:“教授!卢博士说的新材料到了?”

  我把密封箱搁在操作台上,金属碰撞的脆响惊得张工的老花镜滑到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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