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争吵

  竟然还有这样的前情。

  绍桢一时后悔,她该打听清楚,不让太子插手的。

  她连忙道:“不是给他医治,也不是皇宫中人,是我的独生女儿,与紫禁城没有半点关系!”几句话说得毫不迟疑,听得太子眉头一皱。

  闻觉却嘲笑道:“别当我岁数大了老眼昏花。你分明是个女子,不是他的妻妾,便是小情儿。你的女儿,自然是他的女儿,岂不是一般道理?”

  绍桢愕然,这还是第一个见面就能戳穿她身份的人。

  她四下看了一眼,侍卫们都深深低着头,显然早已知道内情。

  幸好邓池他们都被挡在外头……

  念头闪过,绍桢哀求道:“道长这样说,我也不好瞒你。只是我当真仅有这一个女儿,今年已有七岁,前不久落了水,至今也未醒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养到这么大不容易,求道长好歹看一眼,若是有得救,我给道长立长生碑、塑金身,祈求道长寿比南山、福禄双全……”

  一番话说得几个侍卫都面露动容。

  太子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沉默片刻,起身一拱手:“方才是我多有不敬。还望道长能体贴她慈母之心。”

  闻觉看着他们良久,冷哼一声:“傻站在这里作甚?姑娘在何处?”

  绍桢一怔,连忙道:“道长请随我来!”

  闻觉被领到内院东厢房,果然看见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长得像菩萨跟前的童女,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开始诊脉。

  绍桢强忍着性子等候良久,才见闻觉收回手,头也不抬地说:“应是落水时磕到了,脑中留有多处淤血,才昏迷不醒。”

  绍桢忙问:“道长可有得治?”

  闻觉看都不看她,从袖中取了一副针套,展开摆在小桌上,一排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金针,他从中取了一根,便要往姐儿的头上扎去。

  绍桢眼角一跳。

  太子眼疾手快地拦住他:“等等!”

  闻觉停住动作,神情很是疑惑,也很是不耐烦:“到底要不要我医治?”

  太子问道:“你要在姑娘头上施针?”

  闻觉用很荒谬的眼神瞥着他:“脑中有淤血,自然是在脑上施针,有何不对?”

  太子紧紧皱着眉:“头上施针万般凶险,你有多少把握?”

  闻觉伸出一只手掌:“五成。”

  太子道:“若是失败呢?”

  闻觉耸了耸肩:“便是个死。”

  太子神情大变。

  闻觉则打量了眼面前这对夫妇的神色,不紧不慢地将金针收回套中,道:“看来你们尚且有疑虑。不如再行考虑。只有一点,治得好,抑或治不好,那都是天命。你们好好想想吧。”

  太子沉声道:“请道长出去暂候。”

  闻觉无有不可,大摇大摆地出得屋去。

  屋里安静了半晌。

  绍桢看着韫姐蜡黄的小脸,轻声道:“让他试试吧。”只是要先去太医院查一查弘化朝的记载。

  后面半句没说完,太子已经断然回绝:“不可。”

  绍桢愣了愣,抬头看他:“为什么?”

  太子满脸愠怒,压着火气道:“此人的经历,我曾经听闻过。他在太医院供职时,用的是俗名,我今日见了他才想起来。弘化一朝有个姓程的太医,因诊治方法和文皇帝起了龃龉,一次文皇帝犯了痛风,糊涂时下旨要将程家抄家灭族。程氏妻儿尽丧,唯有这个太医本人被搭救出狱。文皇帝事后后悔,派人去寻找,再未寻得踪迹。原来他是在这里隐姓埋名。他进门对我横眉立目,言辞不敬,我已不同意让他诊治。是你坚持要见他一面,我才松口。如今这般,若是他仍对皇室怀恨在心,从中作梗,又该如何?”

  绍桢道:“可他都应允要替姐儿医治了!若是成心不救,大可不答应,看着姑娘等死。”

  太子焦躁道:“他若不救,大姐儿尚且还有一口气,一旦施针中发生个有不好,你我后悔也来不及。”

  绍桢咬咬牙:“那我也认了!姑娘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儿,我也听不到她喊一句娘。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太子道:“我不答应,即刻赶他出济宁!”

  窗外,闻觉却骂骂咧咧地大声嚷起来:“老道我不干了!好心替你们家姑娘医治,反而怀疑起我的用心。这样的人家,谁还敢治!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及早给姑娘准备后事吧!”

  太子闻言大怒,大步流星走出屋,盯着庭院里的闻觉,冷冷道:“恃才傲物、大放厥词之人,孤见得多了。你胆大包天,一心寻死,孤便成全了你。推出去砍了!”

  “不行!”绍桢大惊失色,怎么一言不合便要杀人了?

  钳制闻觉的几个侍卫却只听主子爷的,暴力压制着闻觉推出游廊。

  绍桢要跑过去制止,却被太子牢牢拉住。她只能大声喊着张鼐邓池几个来帮忙。

  太子没发话,那几个侍卫不好真同张鼐他们打起来,行动之间束手束脚,一时让闻觉逃脱开去,几个纵跃之间不见了踪影。

  侍卫们追了上去。

  绍桢松了口气,甩开太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