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午时觉醒

  午时的阳光如同一匹金色的绸缎，从天空中倾泻而下，轻轻地覆盖在快递站那斑驳的水泥地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形成一片片金箔般的光斑，洒落在地面上，就像大自然用它的巧手绘制的一幅美丽画卷。

  蒯迪元静静地靠在他那辆略显破旧的小电驴旁，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块已经恢复如常的手表上。

  这块手表曾经被一层神秘的青铜纹路所覆盖，而现在，那些纹路已经悄然褪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宛如时光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的印记。

  这道疤痕虽然不深，但却格外引人注目，它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故事，默默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蒯迪元凝视着这道疤痕，好似能透过它看到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也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李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车筐里翻找着什么，发梢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大哥哥，你看！"小女孩突然举起一枚褪色的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花，"这是在快递箱底找到的，和你前世的驿卒令花纹好像！"

  话音未落，快递箱表面的符印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李墨的虚影剧烈震颤，在光芒中逐渐凝成人形。

  蒯迪元瞳孔骤缩——那是个身着清羽门道袍的少女，眉眼与李墨七分相似，只是褪去了孩童的圆润，多了几分英气，额间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阿元，好久不见。"少女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度，却让蒯迪元的心脏猛地抽痛。

  记忆如潮水涌来：百年前的时空驿站，扎着双马尾的小师妹总爱跟在他身后，用树枝在地上画星星；大战前夕，她将刻着莲花的玉佩塞进他掌心，笑着说"等我长大..."

  "你是...小璃？"他的声音发颤，瑞士军刀"当啷"掉在地上。眼前的少女正是他前世的小师妹，那个为了保护他，在魔尊爪下灰飞烟灭的人。

  小璃轻轻点头，指尖抚过他手腕的疤痕："陆判用最后的灵力将我的残魂封进快递箱，让我以器灵的身份守护你。这些年看着你在循环里奔波，我..."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多希望能替你承受这一切。"

  李墨的虚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缕金光没入小璃体内。

  少女的道袍无风自动，袖口露出与陆判相同的清羽门云纹："这场循环是我和陆判共同设下的局。我们知道，只有让你亲自经历，才能避开前世的错误。每一次轮回，都是我们修正因果的机会。"

  蒯迪元想起那些在时空裂隙中拼命的瞬间，想起被逆时镜追杀时的绝望，喉咙发紧："所以...你看着我一次次受伤，一次次失败？"

  "对不起。"小璃的眼眶泛起泪光，"但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你不仅集齐了碎片，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白绥知道了青丘的未来，南宫昭找回了前世的记忆，还有..."她突然顿住，抬头望向天空。

  手表发出刺耳的警报，表盘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痕。

  远处的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魔界的气息如黑雾般涌出。小璃脸色骤变，抽出腰间的软剑："他们循着残留的时空乱流找到了这里！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魔尊的执念。"

  "原来你就是藏在暗处的清羽门弟子！"阴森的笑声从裂隙中传来。

  三阴客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皮肤溃烂得更加严重，头顶的鬼角闪烁着不祥的紫光，"当年陆判用轮回盘碎片封印我，现在，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小璃将蒯迪元护在身后，软剑挽出清羽门特有的剑花："阿元，还记得我们的合击术吗？"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却在转身时偷偷塞给他一个油纸包，"如果情况不对，就打开这个。"

  蒯迪元握紧油纸包，触感熟悉得让人心酸——那是前世小师妹常给他准备的桂花糕。

  战斗的轰鸣声中，他突然想起未来的自己说过的话："守护不是枷锁，而是让所爱之人能安心看日出日落。"

  三阴客的利爪撕裂空气，小璃的剑却比他更快。

  两人的招式在空中相撞，溅起的火花将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蒯迪元手腕微动，虽然轮回盘碎片的力量已经隐匿，但快递服上的符咒纹路依然亮起，化作锁链缠住三阴客的脚踝。

  "就凭你们？"三阴客怒吼着震碎锁链，"魔尊即将苏醒，三界都将成为炼狱！"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球体，球体表面流转着与轮回盘相似的纹路——那是用无数亡魂炼制的伪·轮回盘。

  小璃的瞳孔骤缩："小心！那是..."

  话未说完，漆黑球体爆发出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

  蒯迪元重重摔在小电驴旁，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他挣扎着爬起，却见小璃的道袍被魔气腐蚀出大洞，脸色苍白如纸。

  "阿元，快走..."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带着碎片离开，我来断后！"

  "不！"蒯迪元撕开油纸包，桂花糕的香气混着灵力弥漫开来。

  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他仿佛又看到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