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希望
天际的血色裂隙又扩大了一寸，如同魔尊睁开的眼缝。
蒯迪元攥着昆仑镜碎片，碎片上的金色纹路与他掌心的印记共鸣，在袖口露出的魔气纹路边缘筑起一道光墙。
南宫昭替他整理衣襟，指尖在魔气边缘停顿一瞬，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若有异动，立刻停下。”
清羽门弟子背着装满玉简的包袱，闻言转头：“要不我先去天玑秘境探路？那里毕竟是修仙界秘境，我熟。”
蒯迪元摇头，将封魔阵图分给众人：“一起走。神器碎片感应到持有者时，才会显现入口。”他望向西方天际，那里漂浮着被称为“仙界脐带”的天玑云涡，传说中藏着上古仙人的试炼场。
踏入云涡的瞬间，浓雾如实质般裹住全身，清羽门弟子惊呼一声，手中玉简散落。
蒯迪元挥袖卷住玉简，却见玉简上的字迹在雾中发出荧光，竟拼出一幅星图。“是秘境指引！”他展开阵图，碎片光芒投射出北斗七星的虚影，第七颗星芒指向浓雾深处。
“小心脚下。”南宫昭突然出声，剑光劈向众人前方——浓雾中浮出无数青铜锁链，链身缠绕着枯萎的藤蔓，末端系着锈迹斑斑的铃铛。
清羽门弟子刚要触碰，蒯迪元猛地拽住他：“这些是‘问心铃’，擅动者会被回溯前世罪孽。”
话音未落，雾中传来低沉的咆哮。一只浑身覆盖冰晶的巨狼踏雾而来，额间独角闪烁着寒芒，正是天玑秘境的守护兽“冰璃”。
南宫昭剑身泛起霜花，却被蒯迪元按住：“它不是敌人。”他单膝跪地，将昆仑镜碎片举过头顶，碎片光芒与冰璃独角共鸣，巨狼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
“上古仙人以神器碎片为饵，试炼心诚者。”蒯迪元轻声道，“冰璃，我们为封魔而来，请指引我们。”冰璃低吼一声，转身踏雾而行，雾气竟自动分开一条光路。清羽门弟子松了口气：“原来不是靠打啊……”
秘境深处，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块刻满星图的玉璧——正是神器“璇玑璧”碎片。
蒯迪元刚要触碰，玉璧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石台四周升起八根石柱，柱上浮现出上古战阵。冰璃退至雾中，临走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是心阵。”南宫昭挥剑劈开袭来的光影，“每一道攻击都源自内心恐惧。”
剑光所过之处，光影化作蒯迪元被魔气吞噬的幻象，他咬牙挥出灵珠光芒，却见幻象中自己的眼睛变成纯黑，嘴角勾起邪笑。
“别被迷惑！”清羽门弟子掷出照明法器，强光中幻象破碎，“你是为了封印魔尊才沾染魔气，不是为了力量！”蒯迪元猛然惊醒，灵珠光芒大盛，竟将八根石柱同时震碎。
玉璧光芒骤敛，落入他掌心时，化作一枚星形吊坠，与昆仑镜碎片共鸣出清脆的鸣响。
“两件了。”南宫昭替他拂去肩头石屑，目光却落在他手臂上的魔气纹路上——原本被压制的纹路，竟又蔓延了半寸。
蒯迪元装作未觉，转身走向雾外：“下一站，地府血河冥域。”
血河冥域的入口在枉死城尽头，巨大的青铜闸门上布满咒文，每一道都凝结着怨灵的血泪。
转轮王的投影出现在闸门旁，语气罕见地凝重：“血河之下镇压着魔界通往阴间的裂隙，神器碎片就在裂隙上方的‘忘川石’中。但近年来血河逆流，怨灵暴动……”
“我们小心。”蒯迪元握紧吊坠，闸门在灵珠光芒中缓缓开启，腐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清羽门弟子捂住口鼻，却见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血河中探出，他们的手指长如利爪，指甲缝里还沾着泥沙。
“是被魔气污染的亡魂。”南宫昭剑穗上的净化符文亮起，“小心，他们会拖人下水，吸取生魂。”
话音未落，一只惨白的手抓住清羽门弟子的脚踝，他惊叫着挥剑砍断手臂，断手却化作黑雾钻进他的袖口。
“别动！”蒯迪元灵珠光芒笼罩住他，黑雾中传出尖啸，“这些亡魂本无恶意，是魔气扭曲了他们！”
他展开阵图，轻声诵念往生咒，血河表面竟浮现出朵朵莲花，怨灵们的面容逐渐柔和，松开了抓住众人的手。
忘川石位于血河中央的小岛上，石中嵌着一块暗红色碎片，如同凝固的心血。
蒯迪元刚踏上小岛，血河突然沸腾，无数巨大的漩涡中涌出骨龙虚影，龙首上的角正是当年封魔大战中折断的神器残片。
“是‘泣血刃’碎片！”清羽门弟子认出了古籍中的记载，“传说此刀斩过魔尊脖颈，沾染过他的血！”骨龙虚影张开巨口，喷出带着腐肉的黑雾，南宫昭挥剑劈开黑雾，却见蒯迪元径直走向骨龙，掌心的吊坠与碎片共鸣。
“当年你为封魔而碎，如今该回家了。”蒯迪元按住骨龙额间的碎片，血色纹路与他手臂上的魔气纹路瞬间呼应，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南宫昭想要冲过去，却被清羽门弟子拽住——骨龙眼中的戾气正在消退，竟低头向蒯迪元行了一礼，化作光点融入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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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迪元！”南宫昭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看见他手臂上的魔气纹路已蔓延至心口，瞳孔却依然清明。
蒯迪元勉强一笑，将泣血刃碎片收入怀中：“三件了。还差四件……”
人间的最后一片碎片藏在秦始皇陵深处，当他们赶到时，地宫入口已被邪修封锁。
带头的邪修正是仙法阁失窃案中的黑袍修士，他手持染血的玉简，阴笑道：“来得正好，魔尊大人等着你们的神器碎片下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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