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彤彤一片,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感觉。
她听见屋外沙沙的雨声,那软绵绵的春雨像是透过窗柩,蔓延进屋内,形成起伏的潮水。
他对她太过熟悉,懂得怎样会令她失控。
顾蜻游很快就丢盔卸甲。她眼尾通红,一把咬住他的肩膀,清晰地感受到侵略,融合。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哭,但温胜寒没给她机会。
最初的生涩很快被本能取代,他们很快就找到契合的节奏。
夜雨渐密,竹影在窗外摇曳,天边雷声阵阵。
汗水被灯光照得耀眼,温胜寒清冷的眉眼染上绯红,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她肩上,烫得她一阵战栗。
他低头,在她迷离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理智逐渐决堤。克制逐渐放纵。
顾蜻游觉得自己像沉浮在海浪中,没有任何的支点,只能徒劳地抓住眼前的人。
她想哭,忍不住发抖,紧绷得像一把弓箭,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呼吸平稳后,温胜寒拨开她湿漉漉的刘海,在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问:“难受吗?”
顾蜻游摇头。她半阖着眼,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
温胜寒弯腰,把人抱起,走向浴室。
洗漱过后,再次出来时,窗外已经初现熹微。
雨不知道在什么已经停了,清晨的早上传来几声清脆鸟鸣。
顾蜻游一沾枕头就睁不开眼了,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温胜寒柔声道:“快睡吧。”
顾蜻游滚进被子前,不忘伸手扒拉他的手臂,含糊不清说道:“温胜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是蜻蜓?”
温胜寒莞尔:“你觉得呢?”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口齿不清:“……你爱我吗?”
温胜寒靠在她耳边,虔诚得像一个出卖灵魂的信徒:“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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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落地不久,她就开始上吐下泻,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还连续低烧,为此温胜寒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销户、下葬等事情处理完毕后,两人在小镇上又多住了几天。
阿嫲的遗物顾蜻游一直都保存得很好,其中就有乡下老房子的钥匙,事情都办妥之后,顾蜻游便想着回去看看。
前面几天,因为行程很紧凑,好几次经过老房子,都没找到时间进去瞧上一瞧。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温胜寒在小镇上叫了一辆车,又联系了前几天因为办事认识的村书记。
村书记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生,也姓顾,前几年
刚从大城市回老家创业,阴差阳错之下却当选了村书记。
“他和我说过,他奶奶是你爷爷的堂姐妹。”温胜寒对上顾蜻游的目光,下意识解释道:“有他带路,或许会好些。”
顾蜻游点头。
她没有太惊讶,村子里的人大多沾亲带故。这些年村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在小村里的大多数都是老人,会讲普通话的不多。
顾蜻游从未见过自己的阿爷,她很小就被阿嫲带着离开老家,后又辗转来到南城,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和南城本地人无异。她听不懂老家方言,这几天办事的时候,这个村书记帮了不少忙。
顾蜻轻声道:“我们的确应该谢谢他……中午请他吃饭吧?”
温胜寒看了她一眼,应下:“好。”
进了村子后,跟着村书记左拐右拐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达老房子。
面积不大,黄泥墙,屋顶是砖木结构,许久没有修缮的缘故,已经破了一个大洞,恰逢下雨天,房子里弥散着一股霉味。
几人开门进去不过几分钟,就都掩着口鼻出来了。
直到在干净敞亮的饭店坐下,顾蜻游的神情仍是恍惚的,很难想象,她小时候原来在这样的房子中住过。
饭桌上,顾蜻游思绪万千,说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温胜寒和村书记在聊天。期间不知道怎么,村书记突然提到村里小孩的教育问题。
“这些年政府大力扶贫,村里娃儿上不起学的情况其实已经很少了,其实更严重的是,这边设施太落后了,就算是镇上,像样点的书店都没有,更别提图书馆了。娃儿放学之后,家里老人又在田里,大多无处去,挺无趣的,有些娃儿跟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学了坏,一放学就开始打牌抽烟,挺不好的。”
顾蜻游一愣,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晚上回到酒店,洗过澡后,头发还没吹干,顾蜻游就趴在床上发呆。
温胜寒叹了口气,怕她又感冒,于是拿毛巾给她擦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又耐心地涂上护发精油。
自从烫了头发之后,她的头发变得有些毛躁,时常要涂护发精油护理,只是平时忙起来,顾蜻游经常顾不上这些。后来两人住在一起,这事便成了温胜寒的活。
顾蜻游仰躺在他腿上,栗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