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温胜寒凝视着她的眼睛,良久,认命地垂下头。

  他重新咬上她的唇,和方才的温柔不同,力道又凶又猛,似乎要把她揉进血里、骨里。

  很快就气喘吁吁,顾蜻游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男人清冷的眉梢染上春意,眸子中带着隐忍的欲望和侵略性,他不再说话,只是抬手,极其缓慢地、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剩余的纽扣。

  他的动作专注而优雅,却因紧绷的肌肉线条和滚烫的肌肤而充满张力。

  顾蜻游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眼神变得飘忽。头顶上传来他的闷笑,随后又是一个深吻。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放开看。”

  顾蜻游睫毛轻颤,睁开眼,目光触碰到他胸前某处时,却瞬间怔愣。

  左上方,心脏的位置,一个熟悉的图案。

  刺青。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它,她曾经在画布上一笔一笔勾勒出它的形状。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

  也是这时,她看到了。刺青下方,靠近胃的位置,有个浅浅的伤疤。

  她屏住呼吸伸手去碰,眼泪一滴又一滴,啪嗒啪嗒地砸在手背上。

  温胜寒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发抖的指尖,无奈道:“傻孩子,哭什么?”

  顾蜻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是不是很疼?”

  “不疼了,”他温柔地亲

  去她脸上的眼泪,边哄道:“早就不疼了。”

  顾蜻游起初还忍着,后面还是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温胜寒请拍着她的后背,有些哭笑不得:“哭成这样,别人在外面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顾蜻游一把抱住他,把眼泪全部蹭在了他肩膀上,湿漉漉一片。

  她有撒气和撒娇的意味,却没看见,男人的目光逐渐深沉。

  他侧头,轻轻啃咬她耳后的皮肤,一路往下,逐渐偏离轨道,如同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很快,顾蜻游就顾不上哭泣了,她闭着眼,灯光打在眼皮上,红彤彤一片,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感觉。

  她听见屋外沙沙的雨声,那软绵绵的春雨像是透过窗柩,蔓延进屋内,形成起伏的潮水。

  他对她太过熟悉,懂得怎样会令她失控。

  顾蜻游很快就丢盔卸甲。她眼尾通红,一把咬住他的肩膀,清晰地感受到侵略,融合。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哭,但温胜寒没给她机会。

  最初的生涩很快被本能取代,他们很快就找到契合的节奏。

  夜雨渐密,竹影在窗外摇曳,天边雷声阵阵。

  汗水被灯光照得耀眼,温胜寒清冷的眉眼染上绯红,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她肩上,烫得她一阵战栗。

  他低头,在她迷离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理智逐渐决堤。克制逐渐放纵。

  顾蜻游觉得自己像沉浮在海浪中,没有任何的支点,只能徒劳地抓住眼前的人。

  她想哭,忍不住发抖,紧绷得像一把弓箭,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呼吸平稳后,温胜寒拨开她湿漉漉的刘海,在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问:“难受吗?”

  顾蜻游摇头。她半阖着眼,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

  温胜寒弯腰,把人抱起,走向浴室。

  洗漱过后,再次出来时,窗外已经初现熹微。

  雨不知道在什么已经停了,清晨的早上传来几声清脆鸟鸣。

  顾蜻游一沾枕头就睁不开眼了,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温胜寒柔声道:“快睡吧。”

  顾蜻游滚进被子前,不忘伸手扒拉他的手臂,含糊不清说道:“温胜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是蜻蜓?”

  温胜寒莞尔:“你觉得呢?”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口齿不清:“……你爱我吗?”

  温胜寒靠在她耳边,虔诚得像一个出卖灵魂的信徒:“至死不渝。”-

  正文完-

  当时落地不久,她就开始上吐下泻,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还连续低烧,为此温胜寒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销户、下葬等事情处理完毕后,两人在小镇上又多住了几天。

  阿嫲的遗物顾蜻游一直都保存得很好,其中就有乡下老房子的钥匙,事情都办妥之后,顾蜻游便想着回去看看。

  前面几天,因为行程很紧凑,好几次经过老房子,都没找到时间进去瞧上一瞧。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温胜寒在小镇上叫了一辆车,又联系了前几天因为办事认识的村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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