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当时落地不久,她就开始上吐下泻,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还连续低烧,为此温胜寒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销户、下葬等事情处理完毕后,两人在小镇上又多住了几天。

  阿嫲的遗物顾蜻游一直都保存得很好,其中就有乡下老房子的钥匙,事情都办妥之后,顾蜻游便想着回去看看。

  前面几天,因为行程很紧凑,好几次经过老房子,都没找到时间进去瞧上一瞧。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温胜寒在小镇上叫了一辆车,又联系了前几天因为办事认识的村书记。

  村书记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生,也姓顾,前几年

  刚从大城市回老家创业,阴差阳错之下却当选了村书记。

  “他和我说过,他奶奶是你爷爷的堂姐妹。”温胜寒对上顾蜻游的目光,下意识解释道:“有他带路,或许会好些。”

  顾蜻游点头。

  她没有太惊讶,村子里的人大多沾亲带故。这些年村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在小村里的大多数都是老人,会讲普通话的不多。

  顾蜻游从未见过自己的阿爷,她很小就被阿嫲带着离开老家,后又辗转来到南城,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和南城本地人无异。她听不懂老家方言,这几天办事的时候,这个村书记帮了不少忙。

  顾蜻轻声道:“我们的确应该谢谢他……中午请他吃饭吧?”

  温胜寒看了她一眼,应下:“好。”

  进了村子后,跟着村书记左拐右拐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达老房子。

  面积不大,黄泥墙,屋顶是砖木结构,许久没有修缮的缘故,已经破了一个大洞,恰逢下雨天,房子里弥散着一股霉味。

  几人开门进去不过几分钟,就都掩着口鼻出来了。

  直到在干净敞亮的饭店坐下,顾蜻游的神情仍是恍惚的,很难想象,她小时候原来在这样的房子中住过。

  饭桌上,顾蜻游思绪万千,说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温胜寒和村书记在聊天。期间不知道怎么,村书记突然提到村里小孩的教育问题。

  “这些年政府大力扶贫,村里娃儿上不起学的情况其实已经很少了,其实更严重的是,这边设施太落后了,就算是镇上,像样点的书店都没有,更别提图书馆了。娃儿放学之后,家里老人又在田里,大多无处去,挺无趣的,有些娃儿跟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学了坏,一放学就开始打牌抽烟,挺不好的。”

  顾蜻游一愣,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晚上回到酒店,洗过澡后,头发还没吹干,顾蜻游就趴在床上发呆。

  温胜寒叹了口气,怕她又感冒,于是拿毛巾给她擦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又耐心地涂上护发精油。

  自从烫了头发之后,她的头发变得有些毛躁,时常要涂护发精油护理,只是平时忙起来,顾蜻游经常顾不上这些。后来两人住在一起,这事便成了温胜寒的活。

  顾蜻游仰躺在他腿上,栗子色的头发散开,她看着温胜寒把柑橘味的精油倒在掌心上揉开,再认真地均匀抹在她发尾上,心脏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一碰。

  顾蜻游突然开口道:“温胜寒,你觉得,把我家那个老房子修一修,捐给村里做图书室怎么样?”

  温胜寒手上的动作一顿,掀起眼帘看她:“你今天晚上一直在走神,想的就是这件事?”

  顾蜻游点头:“反正这个房子已经空出来了,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回去住……那还不如废物利用。”

  温胜寒把手上最后一抹精油擦干,才缓缓问道:“你想好了?这是你阿嫲留给你的房子。”

  “想好了。”

  “那就去做吧,”他轻轻抚过她柔软的发丝:“无论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壁灯昏黄的光映衬在他侧脸,零星光点落在那双棕色的眸子中,分外温柔。

  顾蜻游有些动容,伸手去抱他的脖子:“温胜寒……”

  剩下的话语淹没在柔软的唇齿当中。

  春雨淅淅沥沥轻敲着窗,外面竹影摇晃,室内两团黑影交叠。

  明明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喝酒,顾蜻游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热意阵阵上涌,头脑发昏,四肢绵软。

  温胜寒没有戴眼镜,眸子半阖,眸光看起来迷离而缱绻,他臣服于起伏的山丘之间,唇舌却如春水般缠绵,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划过脊骨,往下。

  大概是他掌心的温度令人太过舒适,顾蜻游觉得自己像是被泡在一汪温暖的春泉中。

  他的短发蹭过脖颈,带来适时的刺激,比起温柔的唇舌更令人战栗。

  感受到那道温柔的力度如往常那般往下,顾蜻游睁开眼,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温胜寒停下,看她。

  顾蜻游眼中像凝了一道烟波,嗓音发颤:“温胜寒……”

  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温胜寒迟疑:“你的身体……”

  顾蜻游没有说话,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下拉,红唇再次迎了上去。

  她将学到的技巧运用回他的身上,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不稳定,捏着她后腰的力度逐渐加大,某种昭彰的形状紧贴着她腿侧,温度似要灼伤她柔软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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