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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并无不同。
两人捻了香,先对着前殿的怒目金刚拜上一拜,然后,裴尹便兴奋地拉着她直奔主殿的求签处。
裴尹求了两签,看着签文百思不得其解,便去找僧人解签。
顾蜻游看着那个竹签桶,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揣回了口袋里。
她自己都弄不清心中所求,就不烦扰佛祖了。
趁着裴尹解签,她百无聊赖地到处走走。
安宁寺很大,又因为依山而建,殿宇错落有致,亭台阁楼,小路蜿蜒,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迷路。
顾蜻游百无聊赖地走着,听着梵音圣语,前几天心里的躁动,此时此刻倒是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绕过小池塘,来到了后院,一座小楼矗立在青竹林中。
顾蜻游望着门匾上“了生脱死”几个字,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脚跨了进去。
记忆中的有些场景在脑海中重新浮现。
正怔忪间,身后突然传来一把温润的声音:“顾小姐。”
顾蜻游一愣,转过身去。
一个身穿灰衣、慈眉善目的和尚笑着看着她,双手合十,微微一礼。
顾蜻游忙回了一礼:“方主持。”
方主持含笑:“七年未见,顾小姐变化不少。是来上香的?”
顾蜻游微微一怔,是啊,原来已经七年了。
与温胜寒相识,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七年了。
她沉默了两秒,点头:“算是吧,陪朋友过来求签。”
方主持但笑不语。
他往前一步,伸脚跨入门槛,往小灵堂走去。
顾蜻游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几秒,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没有走进去看。她隐约知道,里面供奉着的,是温胜寒一位重要的人。
如今时过境迁,她倒是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方主持捻了几炷香,拜了一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回头看到神色怔然的顾蜻游,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从一旁抽出几炷香点好,递给了她。
顾蜻游回神,道了声谢后接了过来。
弯腰鞠了三躬,顾蜻游上前,学着方主持的样子,将香插进香炉,也是这时,她看清了玉牌上的字。
“吾妹钟禾”。
玉牌的正上方,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巧笑倩兮,略显稚嫩的眉眼之间,透出几分纯真。
顾蜻游立刻就认出,是温胜寒视若珍宝的那个相册里的女孩,顿时愕然。
“钟禾……”顾蜻游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猛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方主持:“为什么是‘钟’,而不是‘温’?”
方主持笑得意味深长:“父母缘浅,大概是因为,这位女施主和温家,缘分不够吧。”
说着,他抬头看向那个玉牌,语气感慨:“温先生是胸怀宽广的大善之人。亲缘再浅,再怎么说,的确也是亲人。”
这话说得玄之又玄,意味含蓄,但是顾蜻游却瞬间明白过来了。
私生女。
原来从来就没有什么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有的只是一缕私生女的孤魂。
顾蜻游有些恍惚地走出小灵堂。
世事总是这样荒谬,稍不注意,就会造成阴差阳错。
她想,如果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勇敢一点走进去看一眼,是不是后面的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不会误信苏蔓茜的话,对温胜寒对她的感情产生怀疑,是不是他们也不至于蹉跎那么多年?
可是没有如果。
正怔忪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顾蜻游掏出一看,却是一愣。
来电显示,谢文柏。
自从四年前离开温家,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个名字了。
她有些迟疑地接起了电话:“喂?”
“顾小姐您好,许久未见,冒昧打扰,”对面传来一把熟悉的公事公办的声音:“我是谢文柏。”
顾蜻游抿了一下唇:“你好。”
“有一件关于财产的事情,需要您确认,请问您是否有空,约个时间见面?”
*
下午四点,顾蜻游赶到了和谢文柏约定的地点。
她用力推开咖啡厅厚重的玻璃门,然后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发现了朝她招手的谢文柏。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模样与印象中变化不大,气质较之从前,却是沉稳了不少。
见她走过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她伸出手:“顾小姐,许久不见。”
顾蜻游一边解开脖子上的围巾,一边伸手回握:“你好。”
两人落座,有侍者上前,低声问她想喝些什么。
顾蜻游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