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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长的那侧已经坐了陆长津和红裙女人,温胜寒走到右边坐下,落后的顾蜻游稍一停顿,只能坐到茶几另一边的短沙发。

  深色木质的长茶几像是楚河汉界一般,微妙地将两边分了开来,明明沙发摆放的方位呈三角对立,顾蜻游却产生了一种被单独隔开的错觉。

  韶姨送了一小碟水果过来,又帮忙开了酒,此时蛋糕已经分好,陆长津把其中一块推到顾蜻游面前,笑嘻嘻道:“蜻游小妹妹,刚刚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顾蜻游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的温胜寒。

  温胜寒手里拿了一杯酒,眸子半垂着,没有接收到她的目光。

  顾蜻游只好重新对上陆长津的桃花眼,捏了捏手里的餐叉,慢吞吞地开口道:“我……今天搬过来了。”

  这个回答是陆长津没料到的,他猝不及防地被酒呛了一口,一声“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他双眼瞪大,看看温胜寒,又看看顾蜻游,等剧烈的咳嗽平息,便啧啧几声,语气有些兴奋:“呀,这是同居了?”

  另一边,女人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她再次看向过来的眼神中,多了一些顾蜻游看不明白的东西。

  她低下头,左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膝盖上的裤子。

  清脆的一声,是酒杯搁在茶几上的声音,温胜寒清冽而微沉的声音在另一边传过来:“如果你今晚来是为了说这事,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陆长津又“啧”了一声,双手举起:“okok,真不禁逗。”

  说完,脸色稍正,终于说起了正题。

  “前段时间施莉学校的团队接了个项目,正好和ArtificialIntelligence有关,你不是说想收购Rubiks吗?他们正好合作过……”

  后面的内容,顾蜻游听不懂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陆长津旁边那个叫施莉的女人,是南城大学刚从国外走人才引进招回来的女博士。

  一串串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从他们的嘴中说出,或许是在国外呆久了的缘故,施莉说话时总是习惯性地夹着一些英文,顾蜻游敏锐地注意到,

  她的发音真的很好听。

  不是那种故作的英音美音,是一种自成的腔调,听起来如舒云浣月,带着一种由内至外的自信。

  转过头,温胜寒和陆长津都十分认真地听她说话,时不时点头,表达赞许。

  似乎有一道屏障从天而降,隔在她和他们中间。

  顾蜻游盯着碟子里的蛋糕,突然就觉得上面的芝士腻得让人难以下咽。

  她放下手中的蛋糕,无声地上了楼。

  回房间坐了一会,她摊开今天下午没做完的那本习题册,扒开笔帽,开始读题。

  直到她反复把题读了三遍还没看懂,她才终于承认,自己根本无法聚精会神。

  脑子里闪过刚刚在楼下,施莉侃侃而谈,温胜寒看着她不时颔首的场景。

  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闷得人发慌。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的房间在三楼,同层的一共有三个房间,对面是温胜寒的房间,两个房间中间夹着一个书房。

  顾蜻游在门前站定,推门而入。

  今晚吃饭的时候,温胜寒在饭桌上对她说过,书房里的藏书很多,她可以随意取看。

  打开灯后,饶是做了心理准备,顾蜻游还是吃了一惊。

  这个书房的进深比她想象中还要深,三面墙上全是书,柜子高度几乎与天花板平齐,房子中央放了一张檀木桌子。

  顾蜻游轻轻屏着呼吸,缓缓走到书架面前,指尖慢慢划过书脊。

  一眼扫过去,发现书的种类是真的多,有艺术的,有金融相关的,有文学著作,甚至还有数学和物理……除了中文,还有许多其他语言的书。

  最后,一个玻璃柜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走到那边,脚步站定,双眼微微睁大。

  里面全是奖杯、奖状。

  目光一点一点从中漫过,毫无意外,名字都是中文或英文的“温胜寒”。

  惊艳、钦佩、羡慕……各种感受轮番上演,除此之外,还夹杂了一丝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门那边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她转头,发现是端着盘子的陈伯。

  “呀,原来你在这啊。”他笑眯眯地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柜子,突然就感叹道:“真怀念啊。”

  顾蜻游表情稍顿:“什么?”

  “这些都是胜寒读高中时拿的奖了,”他解释道:“大学之后出了国,就没见他参加过什么比赛喽……以前他去比赛,都是我陪着去的呢,每次上台领奖的时候,别提多风光了……”

  顾蜻游敏锐地捕抓到“高中”两字,一时怔然。

  话题转回来,陈伯转头看她,笑:“孩子,下面切了瓜,胜寒让我送点上来给你,你拿着吧。”

  顾蜻游神色有些恍惚地接过盘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门在身后合上,当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奖杯上时,她已经就没了欣赏的心思。

  她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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