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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明天才回来。
晚上回到家,纪瓷打开手机,发现还是没有靳舟望的消息,她将手机丢在沙发上,不再关注。
明天她还要坐飞机去伦敦参加伦敦电影节的颁奖典礼,因此她现在要开始整理行李。
靳舟望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在深灰色的墙面上投下他修长的影子。
屋内很静,只有二楼卧室方向传来细微的响动。
靳舟望换上拖鞋,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迈步往楼上房间走去。
推门而入,只见纪瓷背对着门,正将一件件衣物叠进行李箱。
“哦,靳总回来了。”听见门口的动静,纪瓷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刻意为之的疏离。
她将一件羊绒衫对折,放进行李箱里,又起身将更衣室里的其他衣服拿出来。
靳舟望看着纪瓷冷淡的神情以及她收拾东西的动作,心脏猛地收缩,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里升起。
“纪瓷。”靳舟望喉咙发紧,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闻言,纪瓷这才转过身来,眼神扫过他时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最近两天不想理你,”纪瓷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赌气道,“你出去吧,今晚我一个人睡。”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靳舟望的胸腔。
靳舟望站在原地,突然发现梳妆台上纪瓷常用的那些护肤品都不见了,床头柜她最爱的玩偶也不见了。
种种细节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哎呀,我都说了,这两天不想理你,或者说我今晚不想理你。”纪瓷伸手把靳舟望推出房间,“今晚你自己睡,你不许和我睡。”
将靳舟望推到外面的走廊后,纪瓷转身准备回房间,手腕却忽然被靳舟望狠狠攥住,他力道很重,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房间里的灯光透过门缝溢出,也照亮了男人那双翻涌着浓烈情绪的眼睛。
“你要走?”靳舟望的视线扫过房间地板上已经装了半满的行李箱,呼吸骤然变得困难,“你这次又想去哪里?伦敦?纽约?还是巴黎?”
“你弄疼我了。”
纪瓷试图挣脱,但靳舟望纹丝不动。
漆黑的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
纪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心脏猛地一缩,那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的痛苦和悲伤。
靳舟望步步紧逼,纪瓷不断后退,直至后背抵着墙角。他的气息沉沉压着她,专属于他的木质冷香毫无间隙地将她包裹起来,透着令她插翅难逃的压迫感。
男人的左手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右手仍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他忽然弯腰凑近她,滚烫的呼吸落下,他与她眼神相擒,眉眼微垂,细长的睫毛下映着一层层密密的影。
靳舟望的手有些颤,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他微启唇:“不许走。”
纪瓷的眼睛在昏暗中陡然睁大:“我没走……”她刚想解释,就被靳舟望打断。
“你又想和三年前一样不辞而别吗?”靳舟望的质问带着颤抖的尾音。
两人离得近,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似有若无地传递向她。下一秒,靳舟望缓缓抬起手,贴在纪瓷的后脑勺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
“你——”纪瓷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纪瓷……”
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身形带来极强的侵略感,他轻轻整理着纪瓷的头发,温热的指尖拂过脸颊,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靳舟望直直地看着纪瓷,幽深的瞳仁里满是浓烈的占有欲,他语速很慢。
“你再敢走一个试试。”
三年前他没能留住她,现在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他的指尖一点点上移,最后停留在她的眼尾。
分手那个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每每回想起来,心脏都痛到难以忍受,像是有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扎过。
他再也不想经历一遍……
他再也承受不了她离开自己的痛苦……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无数个没有她的日夜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到自己身边……
到后来,一遍又一遍的洗脑早已成为了支撑他活下去的支柱。
那三年,他无数次想过去伦敦找她,可他不敢。
他只能远远躲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也是他第一次明白原来成年人之间真的有太多说不出口的话和无奈。
从小到大,他有能力在任何事情上做到绝对掌握,唯独在感情上,他栽了一次又一次跟头。
那三年,他都住在湖心湾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