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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又一次借着给员工发下午茶点心,给她买她最爱吃的蛋糕……
她记得每一次他温暖的怀抱,令她眷恋依赖;也记得他每次和她吵架后假装路过时别扭的表情,令她哭笑不得
不知不觉间,与他有关的新记忆早已将她以前一些被遗忘的记忆见缝插针地填满。
那些生活中的温暖也早已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整个人重新养了一遍。
而现在,这张网被生生撕裂。
她甚至忘记了以前分手没有靳舟望的时候,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靳舟望,我好想你……”纪瓷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醒过来,好不好?”
他为她付出了太多。如果可以,她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让自己来替他承受这一切。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抚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揽进怀里,对她说“别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瓷的身体才渐渐缓和下来,她麻木地坐在他的床边,任由大脑放空。
病房的房门被推开,纪瓷下意识侧头看向来人,是贺云沨。
“你来了。”纪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嗯。”贺云沨假装没有看到纪瓷失态的模样,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最近几天你辛苦了,今晚我坐在这里守着靳舟望吧,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晚。”
确实,纪瓷已经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有阖眼好好睡一觉了。
眼下贺云沨在这边,纪瓷也很放心,她没有再和贺云沨客气,点了点头:“好,今晚麻烦你了。”
纪瓷最后
握了一会靳舟望的手,替他盖好被子,这才起身。
离开病房后,纪瓷独自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就在这时,一阵救护车的鸣笛声吸引了纪瓷的注意,只见几个医生将一位浑身是血的病人推进抢救室。
家属们焦急地站在抢救室门口,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对天念道:“佛祖保佑,我儿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另一位阿姨走上前将她扶起来:“他一定会平安出来的,我昨天去隆因寺还给我们全家都上香保佑了,听说在隆因寺许愿特别灵。”
纪瓷默默听着。
隆因寺?
她以前好像听江知语提到过这个寺庙。
纪瓷向来是无神论者,她不相信这些。
以前她去医院的时候,也见到过家属为自己生病的亲人念经祈福祷告,甚至还亲手为病人抄佛经。
以前的纪瓷不理解这些行为,直到现在——
她好像突然理解了。
上车后,鬼使神差间,纪瓷在导航上输入了目的地:隆因寺。
距离医院15.7公里。
还好,不是很远。
隆因寺在半山腰,纪瓷只能将车停在山脚,爬山上去。
天色越来越暗,原本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慢悠悠从天空飘落。一阵寒风吹来,纪瓷下意识地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
纪瓷仰起头看向山上,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半山腰的隆因寺,只能隐隐约约窥见一个轮廓。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下一秒,她收回视线,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她没撑伞,就这样迈开脚,准备一步步走上去,鞋子陷入积雪发出轻微的声响。
山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雪纷纷扬扬地落下,颇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山上的温度很低,台阶上早已堆满了厚厚的雪。
一路走来,台阶上满是纪瓷留下的脚印,有深有浅。
雪水融化,在衣服上洇开,浸湿了外套和里面的衣服,可纪瓷却像是感觉不到冷,只是默默往山上走,脚步没有停留半分。
不知不觉,就快到半山腰了。
从这里望去,山下的城市灯火已经变成模糊的光点,寺庙近在眼前。纪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台阶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双沾雪的僧鞋。
纪瓷缓缓抬起头。
“女施主,”老和尚撑着油纸伞,替纪瓷挡去了漫天的大雪,面容慈祥,“这样的天气,菩萨也会心疼的。”
“敢问施主,这么晚了,来隆因寺所为何事?”老和尚问道。
“祈福。”纪瓷微颔首,言简意赅。
为她的爱人祈福。
老和尚心中了然,他微微一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好,请随我来。”
寺庙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钟声悠远,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天色已晚,庙中陆续点起烛火,火光在寒风中摇曳。
纪瓷跟在老和尚的身后,穿过殿堂,是一个四面屋舍围绕的院子,中间育有一棵古老的大树,树上满是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