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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的光线笼罩着她单薄的睡裙,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瓷白的膝盖压住了他深色睡裤的裤脚。
他立刻别开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姜雾眠一心关心他的伤口,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举动,对于他们的婚姻合约来说已然越界。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却觉得像是被烫了一下。
周绪延的呼吸一滞。
“我去拿医药箱。”她说着就要起身,膝盖带动之下,宽松的睡裤被撩起,她的肌肤从他的小腿上一扫而过。
“不用。”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忙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明天就好了。”
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她上方,茉莉香气扑面而来。
姜雾眠却浑然不觉,满心都关注在他的伤口上,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上面的红痕更明显了。
她眨了眨眼:“不行,要处理的,不然可能会感染。”
她的语气太过认真,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让周绪延一时语塞。
他松开手,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不一会儿抱着医药箱回来。
她跪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他坐着,任由她摆布。
微凉的药水触碰到伤口,带来一丝刺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姜雾眠看着已经有些翻出来的伤口,皱着眉头,语气如往常轻柔,却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愠气:“你平时帮别人打官司那么细心,怎么到自己就这么马虎?”
她还低着头,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后脑勺,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
她在训斥他?
周绪延动了动唇,只觉得一种极致的愉悦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逼得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不说话,姜雾眠蹙起的眉还没落下,抬眼仰头朝他看去,眸中尽是澄澈的纯净,盛满了不解的困惑。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疼了?”
她具体说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晰,周绪延只看到她的唇瓣一张一合,泛着蜜粉色。
“是我手太重了,弄疼你了吗?”她眉头皱的更深了,看他,眼睛里盛满了关切。
周绪延喉结剧烈滚动,猛地别开脸,摇头,“不疼。”
她抿了抿唇,思忖着什么,忽然凑近,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妈妈在她受伤的时候,都会这么吹一吹,妈妈总会说,吹吹就不痛了,他也是觉得疼了吧,伤口还挺深的,怎么会不痛。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像是羽毛扫过,痒痒的,让他浑身一僵。
“你也可以说疼的。”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嗔
怪,“在我面前,不用总是这么硬撑。”
娇小的女孩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明媚皓齿,容色俏丽,在跟他说。
他可以脆弱,可以喊疼。
原本生理的悸动,顷刻化作灵魂震颤,如春雪崩落,如细雨无声,如燎原野火,庞大而剧烈,将他的心脏一寸一寸的攻占。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翻涌的情绪。
“你忘了吗,我们是合作伙伴呀,哦不,你现在还是我的股东。”她轻松的语气带着娇俏,冲刷着仍处在颤动中的他。
他惊愕的抬眸,对上她毫无杂念的明眸,忽然也笑了,声音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恩。”
我没忘。
他笑的太突然,姜雾眠来不及去探究他声音里的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笑,不由得看呆了,他笑起来像蘸着阳光的少年,没有一丝凌厉,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亲近。
怪不得他不常笑,带着淡淡高傲的冷脸律师,似乎看起来更值得信任。
不过,他竟然笑了。
他笑了,笑起来真好看,真的好好看。
咳,不能多看,就看一眼,看多了被他发现了,以后就再也不笑了怎么办。
姜雾眠真就只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专心给他处理伤口。
殊不知某人面上平静,心里早就有个小动物在她心里的草坪上滚来滚去的了。
由于心情愉悦,连带着处理伤口,手上的动作似乎都轻盈了不少,时不时还会对着伤口吹一吹。
周绪延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那里像是停了两只小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她的呼吸很轻,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他鼻尖。
但,刚刚,他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秒的呆滞。
似乎被他突然的笑惊到了,而后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一样,立刻就撇开了脸低下头。
果然,他是丑陋的。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以后,还是少在她面前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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