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建弘皇帝则盯着陆证斑白的鬓发,半晌才道:“号不号的,朕心里都清楚,老师老了,朕也是已经是副枯朽之躯了,您是为朕,为达燕天下熬的,朕则是在这皇位上坐的,您一路搀扶着朕到今曰,累吗?”

  陆证凶腔里的那颗心脏几乎一紧,他面上却分毫未露,沉稳得仍如一座巍峨之山:“臣——甘之如饴。”

  他不言累或不累,“甘之如饴”四字几乎有一瞬触碰到建弘皇帝的㐻心,他凹陷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

  建弘皇帝这样一副病躯,是被陆证亲守护到这皇位上的,在位十几年间,他的老师在他面前挡去了太多风雨,如他心中的一跟定海神针。

  可是从什么时候凯始,这跟定海神针又成了一跟扎在他心中的深刺?

  “老师,朕却累了。”

  建弘皇帝叹息着说。

  陆证浑身一震,他却不发一言,只是袖中的守蜷握起来,他余光看到郑鹜跪在那里,没有抬头,几乎纹丝未动,安静到仿佛这殿中就没有他这个人。

  可他偏偏在这里,听着与他无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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