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道场人间

  那茅山修仙洞有前后两室,前室较小,却也是如那茅山正殿一般大小,中间有钟乳滴水成型,却不知是何时所成。

  现下,已经干枯,与那岩石同体。

  洞壁之上刻篆体“方寸”二字,亦是不知是茅山那位师祖的留笔,后人又用朱砂填抹了,殷红如新。

  洞分前后两室,前室不大,倒也有十步之广。原始做个避风的前堂,那龟厌便将他师叔之山的灵位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安置了。两洞之间有一洞廊相连,长有数十步余。过了那廊洞,便是一个豁然开朗。便见后洞高三丈,广二十丈有余,乃天成。

  周遭山中尽是香樟古树,却不知道经过几百年的风雨,根须满布于那洞壁之上,使得这洞中花草异香而虫蚁无生也。其顶上,有一洞可望天,倒是不见雨雪下来。

  后洞再行百步,有山中暗河,水势平缓,其大,可行舟船,其长,且与那修仙洞七窍相通。

  然,七窍蜿蜒曲折,以致风寒不可直入,水汽不便侵蚀,却是个温暖干燥的好去处。

  相传道祖发现此地之时,却是早有烟火痕迹。倒不晓得是何人居住过的。于是乎,便着人修整了,洞前立一碑,上书“三星斜月,天外仙踪”,且作闭关清修之用。

  后世掌门便将那茅山经书箓集存放于此,供历代掌门清修。

  这修仙洞本是四季如春的福地洞天,而此时龟厌坐在其中,却是烤了炭盆,裹了兽皮却仍旧耐不住这入骨的寒冷。

  倒是奇怪了,往日里,自家这身体不说是吃钢子屙铁砂,也算是一个寒暑不避,冷热不侵,为何此番这般的不经寒,病病殃殃的不得一个痛快。

  脸上的疼痛倒是有些消了,然却无端的留下一个铜钱大的印记。经过数日,依旧触之有些个疼痛。

  那静之与怡和两个师兄,倒是用尽了茅山草药却也消不去这疤痕。

  静之道长只觉是因那日龟厌收了那“韵坤”剑才有的此状,那口“韵坤”怨气过重而至那龟厌元阳有损。

  他那师弟怡和倒是个干脆,击桌道:

  “疯话!哪见过元阳有失,脸上长疤的!”

  说罢,又独自一人去后山采药去者。

  静之先生听罢也是心下有愧,后悔不已。

  然,想要回,却得那龟厌不允。

  道:“此乃承负也,不可夺。”

  那怡和先生亦是借了与他换药之时,劝了这小师弟多次。言:

  “此剑不祥,还是留在藏剑阁的好。”

  然,劝归劝,说归说,倒是得了那龟厌一个白眼。

  只得“戚”了一声作罢。

  两位师兄终是拗不过这小师弟,只能将那“韵坤”之事暂且放下,不再提起。

  龟厌本是个喜仙,自得了那口“韵坤”也觉心烦意乱,郁郁堵在心口,不得开解。冥冥中,竟有万念俱灰之感。

  与他那两个师兄一样,心下亦是一个疑惑。也是想不通自家为何如此的心灰。

  且望靠在榻边的“韵坤”道:

  “果真是你麽?”

  剑本凡铁,自是无回言与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那榻边,间或灵气转绕,却也悠然自得。

  龟厌见了叹气,又道:

  “皆为承负,亦是缘也。”

  说罢,便又将头埋入那各位师祖留下的书山之中。

  他也知道,师尊留下的璇玑,却只能在这如同瀚海一般勘舆记录中找寻答案。让那本不爱看书的龟厌一番的苦读。

  而洞府乃那茅山机密之所,历代弟子无掌门之令不可入内。

  然,这龟厌于此事渊源颇大,以至于前掌门华阳先生,留回言诗,点了名“门人龟厌”。独独让他全权,旁人亦不可从旁协助。于是乎,且苦了这龟厌,一人在此辛苦,却也无人可分担。

  却在龟厌正无端的苦恼之中心绪难平之时,听得前室却有人叹息,闻声且是个女声。

  然,这整个茅山能入这洞府的,而且能视掌门禁令如无物者,也只剩下那刘混康弟子排名第七的坤道唐昀是也。

  那龟厌为刘混康的闭门儿徒,这唐昀道长亦是这华阳先生唯一的坤道弟子。

  说这唐韵道长且长了龟厌一岁。两人入内亦是相差不过几月。于是乎,只这几月之差,便是让那唐韵变成了那龟厌的小师兄。

  说起这唐韵道长与那龟厌一样,亦是婴孩之身入山。与那龟厌且两人年岁相仿,幼时便在一起厮闹玩耍,较之其他师兄弟,倒是亲近了许多。

  然,那唐韵道长仗着大那龟厌一岁,倒是没少欺负他来。然,经的龟厌自汝州回山,带了校尉闹了一番之后,便生疏了许多。

  此坤道虽是刘混康的经、箓弟子,然,与那堪舆与之学上,饶是一个天赋好的,连上苍都嫉妒了去。三岁可读河图洛书。山川走向,只一眼便可分得。闭目便知吉凶祸福。

  然却生就了个不理红尘、与世无争的性子。但那容貌却是让人看了,却是舍不得那红尘。那模样,说是一个倾国倾城,媚骨天成也不为过。别说常人见了会无端的多生出些个想法,即便是帝王见了,心下也是拴不住个心猿意马。

  小主,

  那唐韵也是个苦恼,这爹娘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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