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窑神伯翁
报,汝州境内窑主过百。都如这两家同出数百贯来算岂不是有数万贯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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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张呈所出具驿站资费账本,历任督窑招待费用不等,总体算下大百贯是有的。
若按五品算来,除去朝廷正俸,这钦差制使的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添支、增补不过百贯,且各司衙帐面无差,尚未见有僭越。
但按贡银来说,应有督窑拨发资费补与各窑,而手中窑主账本上均无入账记录。
而督窑则有细账,上列采购釉料原石、精研,成料,制胚,烧胚等等明目达数百贯。另有薪、柴、石炭百贯。窑工、督办,差役等人工杂项数百贯。虽与上拨贡银不符,却也相差不多。但手中各窑主帐目官窑项下银钱却未见于督窑账中。
宋粲看到此处,心下不禁胆寒。回想前日与程鹤叙话,再与眼下之帐面对照,顿觉程鹤之言并非空穴来风。
便又仔细看了各窑主签押,想着明日让踌算算出细目,以作奏本之据。
然,转念一想,汝州督窑到他已过八任制使,原先人选盘根错节,不明就里,而此番他作这汝州督窑是乃偶然。
而想到最初刚到汝州见程郎中,却见蔡字恩宠,且他说的那些话来却又不知作何理解。
想至此,便又是心下一惊,心道:莫非此事与蔡太师有所关联?细细想来,且只得一个头昏脑胀,依旧不得其解。
如今建窑在即,断不可再让那诰命夫人出资,而自家带来的银钱也所剩无几。
上次奏乞筹办瓷作院之事,虽准奏,但资费至今未到。然,宋粲判断,这资费亦不会较每年下拨窑银多到哪去。
当下应再奏明情况乞请下拨,以解汝州百姓之苦。
想至此,宋粲铺好奏章,添好墨笔。刚要下笔,忽见道士坐起含糊道:
“让你与道爷酿些好酒,先是给了你大钱!如今却又如何一要再要!如此惫懒!定杀之而后快!”说罢又倒下酣睡。这半夜起来梦游说梦话,且是吓了那宋粲一跳,然见他又睡,便笑道;
“不知是何梦魇,果真是无赖梦泼皮,小儿乎?”
说罢,宋粲便又舔了笔刚要再写,心下却听得那道士梦中所言再起。细品之,竟将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心中暗道:他人梦中言,惊醒事中人也!
咦?宋粲为何而惊?
倒是一个事出有因。原本这天青贡每年自有定额,大钱且不经三司,由内东头库中拨付,连年无差。
而他上次奏章乞请瓷作院之事朝廷已经准奏,并拨付大钱于他。然这拨下的大钱尚在路上,你却另奏再次索要,却是何道理?
惊醒之余,对着道士两脚踢去道:
“起来与我说话!”
却见那道士翻了个身,依旧鼾如猪喘。
宋粲不再理他,坐在书案前苦思冥想这资费之事。
若上奏,免不得引得祸事与那历任督窑,还连累了这汝州承制官员百姓。然,若不上奏,眼下之事便不可解。
兹事牵扯甚广,倒是百思不得其宗,至天光大亮。
那宋粲懊恼,便是恨恨的望那酣睡的道士,心道:且是被这厮的一句梦话,搅得我一夜苦思!竟也是一个不得其解。饶是堪堪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