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乃佳人

  宋粲刚想起身将“文牒”交与程之山,却不防身下道士猛然挣搓出来,一把抢走文牒抱与怀中,生怕旁人抢了去。口中急急道:

  “师叔且放下那藤杖,小侄即可呈上……”

  不料话音未落,却又被宋粲快步袭之,将文牒自手中夺了过去递与程之山。道士眼睛死盯着宋粲愤愤之情溢于言表,那宋粲洋洋得意自是不提。

  且见那程之山拿了文牒仔细查验,那道士便乖巧地凑了过来,拽开宋粲,挨挨挤挤到程之山身旁,将那火绒甩出个火苗,照了那文牒,

  那之山郎中细细的看了那文牒,急急问道:

  “人在何处!”道士闻声,柔声抬手指了道:

  “师叔且顺我手看,人便在那处。”

  话落,兵士们将海岚从后面推将在前,扯去遮挡脸面手帕抬脚踢跪,踩了小腿,刀押了后颈,叫了声“听喝!”。

  然,见那海岚畏畏在地,浑身战战而不可行。

  话说这海岚赖好也是个小吏的出身,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怎的会怕到如此地步?

  咦?这话说的轻巧,搁你身上也不一定如他。

  姑且不说看这帮人如何将这海岚拿下!也不说一路上被蒙脸面在那马上已经被颠了个七荤八素。而此时还没缓过来,便又被兵丁拖拽而行。

  心下暗自思忖:定是造化低了,落于贼人之手也。绕是千般恨万般元的怨,怎的摊上如此的差事?倒是命中有此一劫麽?

  此想一出便是没了魂魄,却在此时便被人猛然揭开那蒙脸的帕子。

  却恍惚间看此处山林茅堂,雾霭丛生。便是三魂丢了七魄,方寸舍了肉身。心道:此地非好去处也。想罢便大声讨饶。

  “好汉爷爷饶命!”程之山见那海岚此状饶是不堪。将文牒摔与宋粲,嗔斥道:

  “是何体统!”

  说罢拂袖而去。宋粲打开文牒观看。那校尉贴心,便是提了风灯照了。那宋粲见文牒上行书文字、官防印签无误,判此胡人确系那相州都作院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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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粲心道:来的虽慢,也算是个正当时。想罢便喝住兵丁道:

  “不得造次!”说罢,便上前验明正身。见文牒上言其卷发色黄倒是属实,便对兵士道:

  “且放了他,此乃佳人,要好生伺候!”

  那军士得了吩咐,收了刀,放开那海岚。宋粲又见那文牒上注有:碧眼勾鼻。便向上眼查验。

  那海岚虽被兵士放开,却仍旧心有余悸,跪匐在地浑身战战索作一团不敢看他。

  那宋粲本就心中郁结,却见海岚挨挨躲躲不肯抬头,心中不大爽利,喊了一句:

  “你便抬头,我又不曾把你当饭吃!怕我做甚!”

  说罢便一把抓住头发提将起来验看。

  左右验看罢了,便放了手道:

  “果真是一胡人!送将去,洗刷了这身腥骚!有好事与他!”

  那身边的校尉听了喝,招呼一声将软泥一般的海岚架起便走。那海岚且是惧怕,便瘫坐在地上挣挫不肯前行,饶也是不敢大声讨饶,只得小声悲乞道:

  “好汉将与我去何处!小人命贱,恐污了好汉宝刀……”然见那军士一个个如狼似虎,倒是不肯善与他。且又挣搓了大声呼喊求饶:

  “饶我去!自有好处与诸位好汉!”

  那校尉见他如此,且尊了那宋粲“此乃佳人,要好生伺候!”之言,便走过去拉起海岚柔声细语地劝道:

  “咱家将军说了,尔乃佳人,有好事与你也!来来来,且与我去洗刷了如何?”

  那海岚听闻,且也不知这“洗刷了”却是为何?但是这满脸横肉,且面带猥琐之笑的校尉口中之“佳人”肯定是自家无疑。便惶恐问:

  “洗刷作甚?”那校尉只能挤了满脸的横肉作出一个笑脸道:

  “你这厮,好不明白!梳洗打扮了好去见人也!”

  那胡人听罢且是面带恍惚。然,见那校尉面带凶相此时却强作笑脸,饶是阴险无比也,心道:这便是要打我的情了麽?

  想罢顿觉如雷轰顶,面色惨白,慌乱之中便是猛力挣搓了身体,硬扭了脖颈赖在地上不肯向前,口中大声嘶叫道:

  “军爷发发慈悲,我本男儿身,断不可行那苟且之事也!”

  那宋粲本就窝了那道士的恶火,心下且是个不畅。然,又听的这胡人叫的惨烈,口出无状,实在是有碍观瞻。于是乎,便是一个怒从心头起,随即抬起一脚跺在海岚屁股上。

  那海岚吃疼,挺起身子,“唉耶”一声便被两边兵士就势拖拽进入草堂。

  只这一脚便是让那宋粲心情顿时舒爽了许多。然却听得那有人笑道:

  “好好的,你打他作甚?”

  抬眼却见道士不知从哪里寻得一根草梗在一旁剔牙优哉游哉的站在那里看戏。见那道士如此,便又气不打一处来。恶声道:

  “你何曾见我打他?”

  然那道士不语且哧笑出声,着实的让那宋粲有些个恼来,便怒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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