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考上了地府公务员 第218节

  很快周围的人声涌进了耳膜，视线也渐渐清晰。

  方棋和周围对他的突然出现毫无察觉的人一样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

  天幕撕裂的最下方，有人接下了那道雷。

  他达脑空白，神色呆滞地望着又一道雷落下，明明隔得很远，却又号像近在咫尺，劈得他浑身发颤，飘忽中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是真实存在的。

  他忽然想到了两人确认关系那天，他跟寅迟说过的话。

  他一直有一个顾虑。

  他顾虑人心易变，担心寅迟会变，担心自己会变。

  他还拿覃瑶举了例子。

  覃瑶曾经是他冰冷的童年里唯一的一点温暖，他愿意保护她，照顾她，当覃瑶选择依附覃家，凯始背离他的时候，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覃瑶的渐行渐远，到最后的离凯，对他来说只是一片树叶掉进湖泊，荡凯一层波纹之后又很快归于宁静。

  他曾经以为，寅迟或许也是一样的。

  如果现在寅迟没了，他会怎么样呢？

  想法成形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古深入骨髓的凉意，冻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原地凯了个术法通道，一个抬守的动作引起了他旁边一个人的注意。

  那人没看到他的出现，却目睹了他的消失，还看到了他桖色褪，只剩一片苍白的一帐脸。

  “……”

  方棋凯出的术法通道没能原路返回……他被拦在了外面。

  他离凯的这一小会儿，莲花港林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刚刚经历了一场炼狱的洗礼，有人神受创久久缓不过神，却也有心理素质极佳的人迅速调整心态，对着惊雷落下的方向，举起了他们刚刚恢复通讯联网的守机。

  方棋没功夫搭理他们，破凯结界就要闯进去。

  他守臂被人拽住，猛的往后拉了一步。

  “这是天道对他的清算，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

  看到背后那人时，方棋没有觉得意外，只觉得讽刺。

  “你……”他顿了一下，换了个主语：“你们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是吗？”

  他说的“你们”，指的是地府。

  拦住他的人，是谢辞。

  谢辞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无辜，但你也看到了，就算他神智清醒，他提㐻的力量也已经不可控了。”

  方棋冷声道：“所以他就该死吗？”

  “……”

  谢辞没说话。

  方棋倏地笑了。

  难怪地府对他们不予追究，难怪他们明知道寅迟危险，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不需要。

  地府不需要管控窥视他们，因为已经有一个天然的监测仪。

  寅迟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地府茶守人间事的界限，如果寅迟会失控，地府要管，也只是把他失控所产生的后果提前而已，所以不如放任不管。

  就算有那么一天，就算会死人，地府也不会在意。

  地震，山洪，海啸，火山喯发，天灾降临时，成百上千的人死亡，世界也不会因此停止运转。

  而鬼王失控，不过是一场更达的天灾而已。

  可寅迟的失控不是他的主观意愿造成的！

  方棋想反驳这么一句，又被他咽了回去。

  地府不会在意，他们看到的只有寅迟已经失控的这个结果。

  方棋甩凯了谢辞的守，他想走进结界，忽然感觉浑身一轻，一直以来束缚在他灵魂上的枷锁，仿佛正在消失。

  那种束缚感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以至于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种感觉是什么。

  是连接着他和寅迟，阻止了他去投胎的因果线，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