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大晟淮南】错对非我也

淮南将士,心中不免觉得,这人是个好将军。

  “等等!”

  移动的黑墙外,一声制止了所有人的戒备。只见他们纷纷停下,为声音的发出者让出了一条道路。

  时清灼缓缓走近,一脸严肃,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生畏。白无常坐在一侧的屋顶上,一尘不染的白衣也映入了所有人眼里。

  心中没有波澜是假,似秋风吹起落叶,萧瑟凄凉。望着年少熟知的人,时清灼却抿紧了双唇,不知该怎么开口。

  “世子殿下,好久不见了。”那人率先开口,又无意间向他行了一道淮南礼,“殿下这些年,在大晟过得无疑风生水起啊!”

  时清灼仿佛有很多话想要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他无奈的吐气,说道:“姜濉,你不必这般讽刺我。我今日站在此处,也全拜他所赐。”

  “殿下,你身为淮南人,理应为淮南着想。你现在站在这里,属下很失望。”

  “我何尝没有为淮南着想?”时清灼怒不可遏,紧紧捂住他的心,“我从来到大晟的第一日起就想为两国争取一个和平,我所做的一切,何不是为了淮南?我已经向很多人解释过了,就是因为这场战争,让我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你们为何就是不相信我,是否要我将这颗心掏出来给你们看看!”

  他的余光瞥见了屋顶的一抹白,慢慢的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愤怒。他不希望白无常看见自己这窘迫的一面。

  “姜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为了淮南?”

  姜濉收起手中的剑,怒斥道:“殿下,该如何做你比我清楚!如今淮南进攻大晟,你不帮忙也罢了,还反之沾染了淮南的血。淮南如今多困难你清楚吗,你明白吗?王爷知晓你这样做,又会多么愤怒?”

  “我又何尝不懂!”他怒目而视,近乎咆哮,让姜濉愣在了原地,“他将我送往大晟,他有考虑过我吗?我十三岁离开故土,离开我的母妃,我有过半句怨言吗?我甚至还期待有一日能回到淮南。可是他所做的一切有考虑过我吗?他想让我死,让时琮名正言顺成为真正的世子殿下!”

  “我离开了淮南那么多年,我从最开始的期望,慢慢的转变成失望。而现在,我根本不想看见他。”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显得那么可怕,“淮南如今多么困难,为什么要怪我呢?我不想回淮南帮助他们吗,我不想让淮南好起来吗?你们为什么都要指责我,为什么!”

  “就因为你阻止了我们!若是你出手帮助我们,淮南就不会输!”

  淮南将士中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千斤重石,压的时清灼喘不过气。他咬紧牙关,死死的闭紧了眼,无能为力。

  不久,他却笑了起来。笑声传在每个人的耳里,不甘、难过、绝望交杂在一起,脸庞的一滴泪不经意的滑落。

  “淮南就不会输?你们是觉得老头可以带领你们走向胜利,还是你们心中默认的那位世子殿下?”

  “你放肆!”

  姜濉并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时清灼。一别多年,再见真的判若二人。

  时清灼绝望的睁开双眼,死死的盯着说话的人,说道:“那么,时琮人呢?”

  场面一度默不作声,风声吹起在所有人耳中。时清灼这句话击溃了所有人的防线,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站在身后的裴赋却默默低下了头,由风呼啸,吹起回忆。

  “你们比我更清楚吧,他们到底是如何去挑起这场战争的?你们也有家人吧,你们也能理解至亲分离之痛吧?”他走上前,走到姜濉身前,咬牙切齿,“你们告诉我征役是什么情况,你们说啊!去年的那些在战场上别扭的淮南战士,又是什么人,你们不比我清楚吗?!”

  时清灼带着锥心之痛,控诉着淮南王室的罪行,也抱怨着他所受的不公。

  白无常闭紧了眼,他此刻也想做一个局外人,将这些事当做风流闲话来听。可是他不行,时清灼是他的学生,他知道他的不公,他的艰苦。

  这些话飘在白无常的耳中,却如针般扎在他的心里。

  世间很多不公平,时清灼占的还不多吗?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承受着很多的不公平了。

  “他们想死在战场吗,他们想离开自己的至亲吗?别和我说成功路上总有人牺牲,我听够了!说的那么好听,为什么你们不选择牺牲呢,为什么现在你们还站在这里!他们不是将士啊,他们是命苦的百姓呐!若是说大晟在杀人,那你们就是在吃人。”

  他近乎崩溃的虚脱,无力的往后退了几步。惊羽在身后接住了踉跄的时清灼,他从未见过时清灼这副模样。

  在他的印象中,时清灼一直都是一个受人喜爱,没有一点架子的世子殿下。

  小主,

  “多谢,惊羽哥。”他拂开了惊羽的搀扶,再次走上前,抱怨道:“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吗?姜濉,你曾经是我的近侍,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姜濉没有说话,甚至不敢说话。在他的印象里,世子殿下从不抱怨,他几乎每次都笑着面对自己。好多次,他也看见过他偷偷抹泪,可每当自己上前时,他总会笑着解释,尽管脸上还带着滑稽的泪痕。

  他也在淮南王府里,他也知道淮南王室所做的一切。可他也是淮南人,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每遇见一个淮南人就要解释一次,我真的好累。比起淮南,大晟才更像是我的家。如果我没有遇见太傅,没有遇见那么多对我好的人,我真的还能活到现在吗?淮南,大晟,又何必要挑起战争呢?”

  他自顾自的说着,他诉讼着他的委屈。从前在淮南,他只能独自承受,他不想让自己母妃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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